夏侯幽幽笑了起來,聲音幽冷:“陛下好狠的心,廢了他還不夠,還要收回他的血脈…”
“尚書大人!”
那布衣蹙眉道:“武德皇帝冷眼旁觀,推波助瀾,那些權貴恐怕忍不了多久便會攻進來,尚書府獨木難支…
當務之急,是先送殿下出城!”
“玄策馬上到了!”
夏侯幽幽道:“本官執掌兵部多年,雖只是文官,手無兵權,但歲月久了,總會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們若敢闖府,免不了也得大開殺戒一場!”
言及至此,他驀然抬頭冷聲道:“遠候,出去告訴他們,李承安不在此處,愛信不信,敢闖府者,殺無赦!
傳信城南兵馬司蕭堰兵...本官想吃魚了!”
“是,父親!”
長安四公子之一的夏遠候躬身應諾,輕嘆一聲后向尚書府外走去。
父親雖然做了多年文官,漸漸養出了些文氣。
但骨子里始終還是那個策馬飛揚的夏侯大將軍,不然也不至于為了一個李玄策,與長安城這諸多權貴硬碰!
若李玄策真是自己姐夫也就罷了。
問題是...
李玄策那廝,分明還不是啊!
他娘的!
推開府門,夏遠候看著門外火光如晝的人群,一股子戾氣滋生,胸腹鼓起罵道:“娘西皮,你們杵在這里干什么?
逛窯子嗎?
老子這是尚書府,不是你娘的青樓!
李承安不在這里,要找去你娘床上找去!
小爺話放在這里,誰他娘的敢離府三丈以內,小爺可就要大開殺戒了!”
此言一出。
門外烏泱泱的人群驀然后退數步,真就離府三丈遠了。
畢竟這不是別處,是大唐六部之一的兵部尚書府。
雖然夏侯沒有執掌兵權,但總理軍部后勤、武將升貶、巡視戍邊、哪一例都和武夫息息相關,誰知道他私底下有沒有養著些什么狠人!
便在眾人后退時。
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陰沉的聲音:“夏公子,尚書大人真要為了一個廢了的皇子,與太子殿下為敵嗎?”
人群倏然散開,那道聲音的主人顯露出來。
只見來人身披銀甲,手捧一柄龍吟劍,騎著白馬踏踏上前,喝道:“太子賜劍在此,我等奉命搜拿亂臣賊子李承安,膽敢阻難者,與之同罪...”
其話音落下。
獵殺同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齊刷刷向前一步,喝道:“膽敢阻攔者,與之同罪...”
夏遠候目光掃過幾位皇子的代言人。
果然最是薄情帝王家。
李承安都被廢掉了,他們竟還不放心,非要置他于死地,就連太子賜劍都捧出來了...
“李承安不在尚書府!”
看著步步緊逼的眾人,夏遠候臉色陰沉,挺胸喝道:“此地,乃兵部尚書府,不是爾等的后院,除非陛下下旨抄家!
否則,
不請而入者,皆為敵寇!
尚書府侍衛統領何在?”
“末將在!”
尚書府內一位鐵甲將領持刀走出,身上元氣涌動,鐵血酣然,竟是一尊虛神境強者。
夏遠候語調冰冷:“夏將軍聽令,膽敢入府者,殺無赦...”
“諾!”
夏將軍躬身應諾,長刀杵地,目光掃過,在那位捧劍銀甲上停留片刻,殺意昂揚!
此人,
竟是十三寇之中的三當家。
那位銀甲被其目光掃過,心下微顫,高高捧起的龍吟劍,竟不自覺地放下了稍許...
形勢再次陷入僵持。
夏遠候悄悄抹了些冷汗。
他娘的,這次玩大了啊!
硬抗以太子為首的七大家,哪怕這次平安落地,父親在朝廷也注定要坐蠟了!
尚書府內。
李玄策身穿尚書府侍衛鐵甲,背著奄奄一息的李承安,目光平靜地看著門外。
此時他雙眸冷峻,燦若星河,哪怕身披鐵甲,也絲毫掩蓋不住那無雙風采!
“又有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