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轉頭臉色復雜道:“先顧好自己,不能做傻事...”
“我有分寸...”
陳知白溫和笑道:“等花開時,母親也可以醒了,父親留守多年,付出良多,盡管去吧!”
“別瞎說,我是去找你爺爺,叫他知道什么叫做父慈子孝!”
陳阿蠻老臉板起:“陳二牛不當人父,卷起家里的寶貝溜了不說,還留下一堆爛攤子,我陳阿蠻一定不會像他那樣!”
陳知白笑而不語。
許久之后才幽幽道:“知安對您沒有譴人護道小妹,心里怨言頗大,分身一氣之下剃度出家西行去了!
他此時正往家里走,您恐怕還得再蹲會兒,不然不好解釋...”
“...不早說?”
陳阿蠻嘴角微抽。
目光落向遲疑巷。
果然只見巷子盡頭,自家好大兒披著一件貂裘大氅踏步而來,嘴里惡狠狠地說著些什么,顯然來者不善!
在他身旁,還跟著腰別殺魚刀的李清兒!
“為父再蹲一會兒好了...”
“陳阿蠻!”
不過片刻,陳知安便出現在陳留侯府前,見中門敞開,他駐足不前。
李清兒頓時了然。
走上前拉動厚重的府門將其關上,這才伸手微屈道:“老板,可以了!”
陳知安給李清兒遞去贊賞目光,緊接著臉色瞬間變冷,邁步上前一腳踹開大門:“陳阿蠻,給我滾出來!”
這騷操作讓宅子里的陳阿蠻、陳知白、黃老狗嘴角同時一抽...
向陳阿蠻幸災樂禍陰惻惻一笑后,黃老狗端著一盆飼料向后院走去,陳知白則繼續看書,仿佛什么也沒看見!
“知安,你來了!”
陳阿蠻蹲在那朵蘭花前沙啞開口。
此時,
他身形有些佝僂,耳鬢處也染了些白霜...
“陳阿...”
陳知安見他這模樣,沒狠下心,只是幽幽道:“知冬今天差點出事...”
“爹已經知道了!”
陳阿蠻嘆了口氣,緩緩起身:“可是爹能做的畢竟有限,陳留甲雖強,卻也不是無敵的...西域佛國有兩尊大宗師,又有無缺圣兵、甚至還可能有殘缺佛兵...
爹不過化虛境而已!
便是讓老管家披甲上陣,也無濟于事啊!”
“是這樣?”
陳知安看著陳阿蠻眉頭微皺,滿府都是老六,他不信身為家主的陳阿蠻真的只是化虛境而已!
“好吧,爹說實話,爹是通玄境...”
見陳知安不信,陳阿蠻改口嘆道:“但對于須彌山來說,通玄境和化虛境,是沒有分別的...
想要打上須彌山,至少得是大宗師,而想踏破須彌山,當世來說,至少得是一尊圣人...
還得他們佛兵真殘缺了才行!”
“可是...你說能弄死武德的...”
陳知安幽幽道。
“吹牛而已,你不會信了吧?
哈哈...”
陳阿蠻干笑兩聲。
轉頭見陳知安沒笑,霎時收了聲,弱弱道:“也不算吹牛,老黃領著八百陳留甲組成戰陣,不記代價的話,還是可以弄死武德的...”
陳知安幽幽看著陳阿蠻,面無表情道:“既然你這么弱,不如現在就退位讓賢,把候位和陳留甲給我?”
“真的?”
陳阿蠻忽然抬頭!
目光中竟迸出了陳知安從未見過的璀璨光芒!
陳知安眉頭微皺,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卻見陳阿蠻怕他后悔似的。
身形如電!
轉瞬便從屋里捧出一枚兵符、一塊印章、還有一摞冊子...
在陳知安目瞪口呆中盡數砸給了他!
完事后陳阿蠻拍了拍手上的灰:“知安吶,以后你就是陳留侯了...
記得去陳留露個面,
叫他們知道陳留的主人已經換啦...”
話落,他甚至一腳給陳知安踹出了陳留侯府!
砰的一聲關了大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