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傀儡一個,即便再不忍也沒法子救你了...”
……
“臣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朱利將烏紗帽摘下,目光掃過滿朝文武,幽幽嘆息道:“只可惜了我禮部侍郎陳知大人…
他嘔心瀝血,累垮身子,連早朝都爬不起來參加。
千辛萬苦拿到的罪證,陛下和閣老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要將臣推出午門斬首!
如此作為…
恐怕要讓忠臣心寒,要讓心念天下蒼生的諸公心寒吶!”
……
“呃...”
此言一出。
那些吵吵嚷嚷著要砍朱利頭的朝臣霎時靜了下來。
就連蘇如都嘴角微抽。
沒想到朱利軟弱了大半輩子,如今竟也學會陰測測地威脅起人來。
什么嘔心瀝血、什么累垮了身子,什么連早朝都無法參加…
那廝什么時候來參加過早朝?
恐怕現在他連兩儀殿的門朝那邊開都忘記了!
……
雖然大家都知道朱利是在威脅,或者說明目張膽的恐嚇。
卻沒有人敢不當回事。
畢竟那位小侯爺左手掌著青樓,右手握著陳留甲,身后還站著不知底細的陳阿蠻。
真殺了他的人,他掀桌子抽刀怎么辦?
馮敬之見朝臣沉默。
目光向刑部尚書和御史臺大夫看去,正待開口。
卻見蘇如搶先開口呵斥道:“你這白癡,既有罪證,何不早些呈上?”
話落。
蘇如又朝馮敬之笑道:“馮公,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如我們看看他所謂的罪證?
一來叫以下犯上的忤逆死的心服口服,免得陳留侯發飆。
二來也好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為馮公正名…”
馮敬之霍然轉頭,冷冷看向蘇如。
“好得很...
只是老夫憑什么要看?
老夫入朝不拜、彈劾不受。
如果不斬朱利,任阿貓阿狗都來污蔑老夫,老夫的威嚴何在?
當年將身家性命托付先帝、斬天啟來使、斷其后路、縫帝袍領著青州世家跪拜的意義又何在?”
言及至此。
他也將頭頂烏紗帽取下,仰頭看著翹腿看戲的李承定,聲音幽冷道:“老夫九族三千六百七十二口的人頭在此。
殿下如果也覺得老夫該死。
大可收回先帝所賜丹書鐵券、撤了這方桌,剝下老夫官袍。
若不然。
就請召金吾衛入殿誅殺此僚,以肅朝綱!”
“臣等請陛下誅殺此僚!”
看到馮敬之取下烏紗帽,他那一系臣子硬著頭皮邁步出列。
將烏紗帽放在地上。
聲如浪潮般響起!
肖斌和張舟更是忽然暴起,一前一后向朱利掠去,竟想在兩儀殿上將朱利掌殺!
“大膽!”
就在兩人出手的間隙,一直閉目打盹兒的秦魏先雙眸瞬間睜開。
與此同時。
朝臣中兩位武將氣勢暴漲,手掌如刀,將肖斌和張舟斬退!
“秦魏先......”
馮敬之臉色瞬變!
蘇如也就罷了。
畢竟那酸秀才出身寒門,這些年在朝堂上和他明里暗里交鋒過無數次,互為敵手。
可秦魏先為什么?
秦魏先也是世家出身。
而且還是幽州最大的地主,他怎么會真的和陳知安站在了一條線上?
陳知安將矛頭指向他,無非就是為了將世家伸入朝堂的手斬掉。
為李承安攤丁入畝鋪路,也為往后大戰提前清場...
他不信如此淺薄的道理秦魏先會看不出來!
可現在秦魏先竟出手針對自己。
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
他是李承安的人。
要么...
武德賊心不死,自囚太極殿后,居然還想砍世家一刀...
念及至此。
馮敬之心里泛起一絲冷意!
如今這朝堂上,不知不覺間,自己竟成了孤家寡人!
ps:各位領導,今天工作有點忙,只有一章了,周末補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