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柳樹成蔭,磚紅瓦綠,街上車水馬龍,小販沿街叫賣,熱鬧非凡。
王府。
十里亭內。
本來是酷暑時節,這里,卻冷得猶如冰窖。
一由檀香木所制成的精致輪椅之上,坐著一名男子,男子生得極其俊美,他身著墨色的緞子衣袍,一頭青絲由羊脂玉發簪攏起,生得一雙狐貍眸子,幽深至極的黑眸流轉著捉摸不透的幽光,透著詭異邪魅,面白似玉,墨眉似劍,手執銀白折扇,清風徐來,衣袂飄逸如風。
飄若游云,矯若驚龍。
君墨寒手持一黑色棋子,面容嚴肅,舉棋不定。
“王爺,國師云游回來了,已經在趕來見你的路上了。”
聽聞此話,君墨寒將手中的棋子啪嗒一扔,面容更是難看。
“王爺呀,王爺,我來晚了,來晚了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君墨寒的眉頭不自覺的蹙起,對于這個云昭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身兼大祭司的國師,不可謂不煩。他揮了揮手,身邊的人便福身行禮,匆忙退下。
王爺每次和國師說話的時候,都不允許下人在一旁。
一抹白色俊逸的身影直奔君墨寒而來,在他即將要給君墨寒一個熊抱的時候,被一柄白色的折扇擋在身前,君墨寒的臉色還是冷得嚇人。
“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頭割下來。”
白衣少年聞言,停下腳步,尷尬的收回了空中騰起的雙手,他咽了咽口水,說道“怎么還是一副臭臉”
君墨寒端起桌上茶杯,淺抿一口。
“本王還以為,國師不敢回來了。”語氣陰鷙,表情陰狠,君墨寒手中的折扇一下又一下的叩擊著石桌表面。
“怎么會我與王爺乃為一體,豈會離你而去”白衣少年說得認真,手上也沒閑著。
“百里
竹”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看你,怎么還急上了呢,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是你先誆騙的本王。”
“王爺,你說話可得有依據的啊,我乃一介布衣神相,斷字識言,看相解夢,可從未出過差錯,你可得要對你說的話負責啊。”
百里竹生得十分俊逸清秀,一襲白衣,將他襯得翩翩有禮。
君墨寒幼時的時候,百里竹就是如此模樣,待他成年后,百里竹還是白衣少年模樣,歲月,似乎于百里竹而言不過是虛無空間,在他臉上留不下半點痕跡,百里竹擅長卜卦解夢,他所算卦象,無一不準。
可
君墨寒就是因為聽信了百里竹的解夢卜卦,才會在南潯城外遭遇如此羞辱。
“噔”茶杯重重放在石桌之上的聲音傳來,百里竹尋聲,偷偷看向君墨寒,嘖嘖嘖這小子,還沒有之前身為鬼主時那般惹人喜
歡了,他這次輪回,傲嬌偏執,陰狠難測,若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百里竹覺得,自己肯定早就死在君墨寒的注視下上百次了。
“百里竹”
“嘖嘖嘖我在,你別這么大聲,你倒是說一說,我哪里誆騙你了你用得著這么著急的將我尋回來么”
君墨寒忍了又忍,才將一腔怒火強制的壓了下去。
“本王是不是與你說過,每到深夜,總是夢魘。”
“是啊,你說過,所以,你不是來找我給你解夢了嘛。”
君墨寒自懂事起,便一直在做著一個相同的夢。
夢里,一片大霧,他深處竹林深處,周圍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他往前走,行至懸崖,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他再抬頭,又到了深淵之中,四處皆是絕壁,他周圍全是兇獸的嘶吼,一遍一遍,縈繞在耳邊,使得他頭疼欲裂,生不如死。
他看向腳下,
腳下鮮血淋漓,尸骨累累,無數的骷髏頭堆積成山,笛音回蕩,無數的尸體好似活了過來,朝著他爬了過來。
那時候的君墨寒還小,他害怕,跌倒在地,不停后退。
就在那些沾染鮮血的無數雙手即將要碰到自己的時候,眼前,便會出現一模糊的人影,她身后有著雙翼,溫柔的將自己抱起來,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目,輕聲道“乖,不要看。”
這句話,就好像是有魔力般,每次都能安撫住躁動不安的他。
一切歸于平靜,她便消失在自己眼前。
夢里,有一黑衣男子無數次告訴自己,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要找到她。
長大之后,君墨寒才看清了夢中的黑衣男子相貌,那人,與他生得一模一樣。
驚駭之下,他尋了那白衣國師,為他解夢。
誰曾想,那竟是另外一個恐怖的開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