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是他？
蘇玹為什么一定要來這里接她，一定要讓她剛來皇宮就去面對那些自己根本就不想去面對的事情。
掀開馬車簾的雙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可花顏月卻沒有任何辦法去制止自己的動作。
下來的那一瞬間映入自己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原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次看見這張臉第二遍，卻沒有想到還是見到了蘇玹。
為什么一定要讓她去承受這些，明明她都已經做出來那么多努力了，卻還是逃不出蘇玹的手掌心嗎？
蘇玹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波瀾，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無
關緊要的小事一樣，甚至那抬起的眼眸中依舊存著最開始的那種溫情，就連聲音中都帶著一絲一縷沒有辦法斬斷的纏綿。
“月兒，你回來了。”
花顏月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在顫抖著，就連雙腳都仿佛邁不開步子，也根本沒有辦法向前走半步。
如果不是因為身后云曦兒的攙扶，她是真的會不受控制地后退的。
她沒有辦法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與蘇玹交談，甚至可以說，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與蘇玹對話。
明明她已經承受了那么多的苦楚，為什么一定要讓她在這個時候回到蘇玹身邊呢？
這對她來說，真的一點也不公平。
一顆心就好像是要被硬生生掏出來一般，讓她痛得死去活來，可是卻又沒有一點辦法反抗。
也許等待著她的真的就是這樣的結局了，可是她又怎么能夠甘心呢？
“見過皇上，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我早就已經不是皇后了，皇后已經死了。”
花顏月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才能強迫自己在這里站著，將這些話說出來。
這一次，她明顯看到蘇玹那張處事不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雖然蘇玹掩飾的很好，很快便調整好心情，可她又怎么會錯過這么好的一個場面呢。
蘇玹身子也搖晃了兩下，眼眸里終于多了些傷悲。
“你還在怪我，應該的，你該怪我的。”
蘇玹只覺得這一刻，心中像是丟失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一般，拼命想要抓住的東西正在以一種很快的速度消失。
花顏月聽到這些話，暮然間抬起眼眸來，死死盯著自己面前這個熟悉的人影，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
“皇上這是在說什么，小民怎么有點聽不懂了呢。皇上無論做什么決定都是正確的，就算真的有不對的地方，那也是別人不對。”
這一番話將自己心底的怨氣全部都發泄了出來，口下毫不留情，眼底也只剩下那數不盡的怨恨。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站在蘇玹面前聽著蘇玹的懺悔，可是明明是蘇玹讓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現在又做出來那些深情的樣子是為什么。
蘇玹整個人一張臉皺在了一起，眼底有著數不盡的糾結，剩下的便是如深海一般的懊悔。
“先回去吧，小團子還在你的宮里等你呢。”
總覺得他還是找不出來其他的借口，只能將小團子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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