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的視線緩緩上移,映入眼簾的是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姿。
當看到那個男人熟悉又滄桑的俊臉時。
他再也忍不住地撲過去。
“柳大哥”
柳幸川看見他撲來,目光一沉,下意識抬手推去。
夜澈只見他的手還沒觸及自己,無形中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出來。
他被這凌空狠戾的力量震得連連后退,踉踉蹌蹌的摔了個大屁墩。
只是這一下,夜澈就感到自己的胸腔血氣翻騰。
要不是這十年來他沒落下過修煉功課,怎么也得來個脾臟破裂了。
柳幸川知道自己太用力了,眼底透著一絲歉意。
“對不住。”
“你剛剛說什么”
“夭夭她真的回來了嗎”
說到最后,柳幸川聲線顫抖,那雙飽含滄桑,黯淡無光的眼眸終于有了一絲光彩。
他甚至不敢確信這是真的。
夜澈從地上爬起,看著滿身風塵仆仆的他,著一襲玄色簡樸的長袍,長袍里有兜兜,兜兜里裝滿了大大小小的獸核和功德石。
“柳大哥,千真萬確”夜澈眼含熱淚道“這些年你偷偷做的努力沒有白費,夭夭姐姐她真的回來了”
“夭夭”
柳幸川那張冷峻陰郁的臉上,瞬間情緒失控,抱著通天柱失聲痛哭。
他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悔了十年,恨了自己十年
一念之差造成他終生遺憾。
萬幸,上天還是給了夭夭一線生機。
柳幸川絕望封閉已久的心,終于裂開一條縫,那個叫白夭的光,終于再次降臨他的全世界。
夜澈“這些年你都去哪了啊”
“夭夭,她還好嗎”柳幸川嘶啞著嗓子追問。
夜澈如實道“據我所查,夭夭姐姐半年前出現在西域的一個懸崖村上,但是她沒有聯系任何人,直到前不久,她才悄無聲息的離開懸崖村,今天雨薇姐姐告訴我,夭夭姐姐在一個狼谷里現身了。”
聽到白夭回來以后沒有聯系任何人,柳幸川的心臟狠狠一痛
仿佛有一把千斤重錘,把他的心敲砸得稀巴爛。
“是我的無能負了夭夭”柳幸川紅著眼,一邊流淚,一邊把兜兜里的功德石拿出來供奉。
夜澈一愣“柳大哥,你不去外界找夭夭姐姐嗎”
“你努力了這么久,不就是為了想見到她”
他以為柳大哥得知夭夭姐姐復生了,會激動得當場御劍飛出去,去見她。
可是柳大哥這也太冷靜了,居然不為所動
柳幸川抬起眼眸,望著通天柱上那個長亮的白夭二字,眼里充滿了無盡的思念和痛楚。
“我很想夭夭,很想很想,發了瘋的想”
“可我現在又有什么資格去靠近她”
“我的手上沾著夭夭的鮮血,是我親手殺了她”
“她不會原諒我了,再也不會了”
這十年來,他從來沒有忘記當初夭夭被強行獻祭的時候,她那漠然冷酷的神色。
她說,死也不會原諒他。
死也不會
哪怕她復活回來,柳幸川也不敢再乞求讓她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