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芝正在給妹涯按摩額頭和后頸。
別看她年紀小,手法可是越來越好了。學芝還是當初陪嫁的時候,帶來的繆家的。那時候,她什么都不會,又膽小又愛哭現在都變成能面面俱到的大丫頭了。
真是變了。
“夫人,您在想什么呢”學芝問妹涯。她開始會觀察主人的臉色了。
“想著什么時候,把你嫁出去。”妹涯閉著眼睛,笑著說。
妹涯住在這兒的一段時間,可真沒少聽到申榭閣的謠言。不止是謠言,還有很多關于令峰峰的流言蜚語。說什么的都有,實在是令她厭煩。
有些是造謠有些卻是真的。
真是心痛。
金采采才多去沒多久令峰峰就開始作妖
妹涯素來,是個喜好耳根清凈的人,她最聽不得別人嚼舌根,尤其是嚼她認識的人的是非,她真的受不了。雖說是旁觀者,但每一回,一聽到那些作天作地的言辭,她都巴不得能洗洗耳朵,或者是屏蔽那些人。
不過,自從嫁做他人婦,她就放下了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都快把她的耳朵,磨出繭子了。有些事情,想不聽不聞都不行。
聽不得閑話的毛病,也就自然好了很多。
妹涯有時候會想人真是會變的她就已經改變了,和在家讀私塾那會兒相比,真是顛倒兒了個個兒小時候看得多,讀的書也多,就是性子比較靜,不愛說話,也不愛想那些俗塵里的彎彎繞,嫌煩。
可現在呢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婦人,心態也亦非從前。
饒是來個什么要操持的事兒,她也能料理的輕輕松松。她將這個繆家,打理的順風順水兒,這份兒機敏厚重,不輸給繆家任何一個人。
妹涯發現自己,有做主婦的天分
這類天分,是她從前想也不會想的,也是從前的她嗤之以鼻的。
她那幾個私塾先生,都說這個小女子以后不得了,還和她的父母提過好些建議可都沒什么用。她還是嫁了人,成為了一個最普通平凡的婦人。
可能是在家庭的結構中,擔任的角色變了。
人的年紀到了,角色變了,一切都會跟著改變。
“夫人說笑話呢,學芝才多大,就說嫁人嫁人的。還有好多要學的呢跟著夫人長見識才不要嫁人。”學芝吵吵著,她真害怕妹涯給她就這么指派個人打發出去。
學芝的聲音,將妹涯游離在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妹涯想想也是,小孩子總是害怕改變的,尤其是親人也不在身邊的時候。
“你就是嘴上說說,到時候,可哭著喊著要嫁的。”妹涯不信,她特別知道,到了某個年紀,有好些事情,會推著人改變。她想著學芝也就一二年了,也得趕緊給她物色物色適齡的人。
“才不是呢我可不是那種人。”學芝不覺得手上加重了力氣。
妹涯笑笑不說話。
繆家一家子,依舊住在這君臺宴館。
妹涯因為住在這里的緣故,所以,不得不常常想起金采采。怎么說,兩個年輕的婦人,也算是相識一場。
看似倆人也就是自然而然的、禮尚往來的關系,實則,她們倆的相識,也算是一場奇遇妹涯是個心腸軟的人,她眼鏡透亮,可金采采,幾乎是截然相反的一類人。
妹涯心里也知道金采采是個心腸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