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巒巒——
她仿若迷失在混沌的夢境邊緣,意識在沉睡與蘇醒間徘徊,全然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陷入這般混沌的沉睡,又在怎樣的契機下緩緩蘇醒……
而此時,她更未察覺到,那個來自婪族的女子令巒巒,已然如鬼魅般悄然介入她的生活,將她的命運絲線與牽線木偶緊緊纏繞,肆意操控著她未來的軌跡。
……南形透的拜帖便如一片不祥的陰影,突兀地出現在她的眼前。一想到南形透,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深深的厭惡與恐懼。那個男人,雙手沾滿鮮血,雙眸中閃爍著冷酷無情的光芒,仿佛是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惡魔,每一次的出現都預示著災難與陰謀。
在她的認知里,南形透的所作所為皆出于惡意,要么是精心策劃的詭譎陷阱,要么是尖酸刻薄的冷嘲熱諷,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時刻準備著亮出毒牙,給予致命一擊。而我令巒巒,又何嘗不是同樣令人憎惡?我們兩人不過是一丘之貉,皆為黑暗與邪惡的化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溫暖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輕柔地灑落在室內,在地上勾勒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這本該是一幅溫馨愜意的畫面,可令巒巒卻只覺周身寒意徹骨。
她靜靜地凝視著桌上的拜帖,眼神空洞而冰冷,仿若那只是一張毫無意義的廢紙,激不起她內心絲毫的波瀾。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她的內心卻悄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剎那間,一種深深的迷茫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的思緒仿若陷入了無盡的迷霧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她不斷地在心底質問自己: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從懵懂無知的幼年到如今,她的生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操控,每一天都在忙碌與奔波中度過,而這所有的付出與努力,卻都只是為了那個冰冷、殘酷的婪族。
她試圖在記憶的長河中搜尋那些被遺忘的片段,試圖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可最終卻只發現內心深處那片荒蕪的空洞,仿若被抽走了靈魂,徒留下一具空洞的軀殼,在這世間茫然地徘徊。
令巒巒的目光在房間里緩緩游移,那些熟悉的陳設此刻卻顯得如此陌生而疏離。人間的晴雨變幻,在她眼中不過是窗外匆匆而過的虛幻景致,如同走馬燈般一閃即逝,無法在她心底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記。她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冷漠地看著這世間的悲歡離合,卻從未真正融入其中。
突然,一陣強烈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她驚恐地張開嘴,試圖發出聲音,卻發現喉嚨干澀,竟無法發出一絲聲響。她的聲音去了哪里?是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了嗎?還是在歲月的磨礪中悄然消逝?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與脆弱,仿若一片無根的浮萍,在命運的洪流中隨波逐流,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夜幕降臨,令巒巒總在床頭點亮一盞微弱的燈。那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仿若她那脆弱而又堅韌的靈魂。
她害怕黑暗,那無盡的黑暗仿若一只無形的巨獸,隨時準備將她吞噬。然而,她又何嘗不是黑暗中的一員?外表的強硬與冷漠,不過是她精心偽裝的鎧甲,在這層鎧甲的保護下,她漸漸迷失了自我,甚至開始相信自己就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殺人工具。
可每當夜深人靜,當孤獨與恐懼悄然襲來,她又會在心底深處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吶喊: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但這一絲微弱的反抗意識,很快就會被她內心深處的恐懼與迷茫所淹沒。在這漫長而又痛苦的掙扎中,令巒巒的靈魂被深深禁錮,無法逃脫命運的桎梏。
“不要!”令巒巒驚醒,原來這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