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聊到朱勤這兒的時候,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向竹一臉嚴肅,朝守升遞了個眼色,兩人便默契地走到朱勤對面,緩緩坐下。
室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安靜得只能聽見幾個人輕微的呼吸聲。稍作停頓后,向竹率先打破沉默,目光銳利如劍,直直地盯著朱勤,語氣沉穩又透著不容辯駁的嚴肅,開口問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知道有問題嗎?”
朱勤原本神色還算淡然,聽到這話,眉頭立刻緊緊皺了起來,眼中滿是疑惑,像是在腦海里快速梳理過往的種種,努力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幾分不解反問道:“哪些問題?有什么問題嗎?”
那模樣,就好像真的對自己曾經所作所為存在的不妥之處毫無知曉一樣,向竹和守升不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無奈與警覺,心里明白,這場問詢恐怕是困難重重,想要從朱勤口中問出些關鍵信息,怕是得費一番功夫了。
向竹和守升兩個人就這么沉默著,目光緊緊鎖定朱勤,臉上沒有絲毫著急的神色。
朱勤被他們這樣盯著,心里漸漸有些發毛,那原本還故作鎮定的模樣也開始有些維持不住了。
過了一會兒,朱勤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那都有什么的呀,那就是正常男人,或者說一個正常人做的事吧。”說著,他抬眼看向向竹和守升,眼神里帶著一絲僥幸,又接著道:“你們不也是男人嗎?就應該懂我的意思吧?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哪有什么值得拿出來說道說道的呀。我們朱家,那向來都是本本分分、兢兢業業去經營的,況且那些酒桌、飯桌上的事兒,那都是正常禮儀啊,你們懂不懂啊?”
朱勤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就是禮尚往來嘛,再不然,我們可能哥幾個平常出去找樂子,那也是因為壓力太大了,不過是找個法子釋放壓力罷了,你們怕是不懂做生意的辛苦喲。”
守升眉頭微皺,本想立刻反駁幾句,可眼角余光瞥見向竹依舊沉默著,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繼續保持著沉默,只是眼神里的審視之意愈發明顯了,似乎在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再去戳破朱勤這漏洞百出的狡辯。
朱勤看著向竹和守升一直沉默,心里越發沒底,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提高了聲調問道:“哎,我說你們幾個是什么意思啊?把我們捆到這兒來,然后就一聲不吭的,像個悶葫蘆似的,你們倒是說句話呀!”
向竹抬眸看了看守升,見守升依舊神色沉穩,沒有著急回應的意思,便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可能也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呀。你方才說的那些,我們確實不太能理解,而我們心里所想、想要問你的,恐怕你也不能太理解。畢竟咱們站的角度不同,看待事情的方式也就不一樣了。”說罷,向竹微微瞇起雙眼,繼續靜靜地看著朱勤,似在等他接下來的反應。
朱勤微微皺著眉頭,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色,撇了撇嘴說道:“我懂,你們說的那些仁義道德的大道理誰不懂呢?可這世界的真實模樣,跟你們嘴里說的那可完全是兩碼事啊。光講那些大道理,在這現實里根本就行不通。”
說著,朱勤換了副看似誠懇的樣子,沖向竹和守升擺了擺手,接著道:“不如你們說說你們的想法唄,我也聽聽,我可也是那種通情達理的人,只要你們說得有理有據,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啊。”可那眼神里,卻隱隱透著一絲狡黠,似乎正盤算著怎么從向竹和守升的話里找出漏洞,好繼續為自己辯駁呢。
守升看著朱勤,神色平靜地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么,你也知道的,我們是靈族,如今就是想著來問問你,你愿不愿意去靈果城,去那個時空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