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創,你的陰謀不會得逞。”令野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的周身靈氣開始涌動,試圖沖破蒲創言語編織的牢籠。
那靈氣閃爍著光芒,與周圍陰冷的霧氣形成鮮明的對比,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耀眼。
蒲創卻不為所動,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輕輕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令野。你以為你的意志力能抗衡這一切?你不過是在做無謂的掙扎。”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仿佛在看一個即將走向末路的可憐蟲。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霧氣再次翻涌,那股無形的壓迫感愈發強烈,像是要將令野徹底碾碎。
起初,令野的皮膚下透出星星點點的暗紅色光芒,仿若黑暗中閃爍的鬼火。
緊接著,這些光芒迅速匯聚、蔓延,如洶涌的潮水般瞬間席卷他的全身。
這光芒中,似乎有無數張扭曲的貪婪面孔在扭動、咆哮,他們張牙舞爪,催促著令野沖上去,將敵人碎尸萬段,濃烈的血腥氣息彌漫在令野的意識深處。
棲息在令野肩頭的靈雀,瞬間感知到了這股異樣的力量波動。
它本是靈族之鳥,卻被令野身上那獨特的靈性精氣神吸引,甘愿棲于這敵族首領的肩頭。
此刻,靈雀驚恐地撲騰著翅膀,羽毛根根豎起,發出尖銳的鳴叫。
它的眼睛里滿是不安與警惕,圓溜溜的瞳孔不斷收縮,小腦袋機械地左右轉動,試圖尋找逃離這危險氣息的方向。
它的爪子在令野的肩頭不安地抓撓,細小的趾甲陷入令野的衣物,留下一道道細微的痕跡。
令野能清晰地感受到婪族血脈中那股原始而狂暴的力量,它如同一頭被喚醒的遠古兇獸,在令野的體內橫沖直撞。
令野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毀滅眼前的敵人。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得如同鋼鐵,每一塊肌肉都蓄滿了力量,隨時準備爆發。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令野的余光瞥見了不遠處的蓄龍潭。
蓄龍潭的潭水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平靜無波,卻透著一股神秘的深邃。
令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強忍著血脈中那股瘋狂的沖動,集中全部精神,將意識延伸向蓄龍潭。
他的意識觸碰到潭水的瞬間,就像一根纖細的羽毛輕輕飄落水面,潭水泛起一圈圈極其微弱的漣漪,幾乎難以察覺,仿佛在輕柔地回應他的召喚。
令野緩緩調動潭水的力量,潭水開始變得活躍起來,原本平靜的水面上,無數細小的水流開始匯聚、盤旋。
這些水流如同一條條靈動的絲線,相互交織、纏繞,像是在構建一個神秘而古老的陣法。
隨著令野的不斷引導,潭水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體內。
那股清涼、寧靜的力量,如同千萬根冰針,刺入他被怒火和貪婪充斥的經脈。
每一絲潭水的力量進入,都能聽到“嘶嘶”的細微聲響,仿佛在切割著那股瘋狂的血脈之力。
在潭水力量的沖擊下,令野體內那被點燃的婪族血脈光芒開始閃爍不定,原本洶涌的暗紅色光芒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冰霜覆蓋,逐漸變得黯淡。
那股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也像是被堅固的冰層禁錮,漸漸平息。
可婪族血脈怎會輕易被壓制,它不甘示弱地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