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道濃烈的黑暗力量從冥羽鴉身上噴薄而出,迅速在夜空中蔓延、擴張,化作一個巨大的黑色光幕。
在這黑色光幕之中,江逸的影像緩緩浮現。他面色慘白如紙,毫無生氣,周身靈力如狂暴的亂流肆意涌動。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每一下都像是在撕扯著靈魂,經脈處涌動著詭異的黑色靈力,這是靈力反噬的恐怖征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岫煙墟的弟子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顫抖,帶著哭腔,恐懼迅速在人群中蔓延,眾人臉上滿是驚恐與駭然,有的弟子甚至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想要壓下那即將溢出的嘔吐感。
顧瀾清見狀,立刻從儲物囊中取出許多厚實的花布,快速分發給在場的岫煙墟弟子,急切地喊道:“大家都把眼睛遮一遮!別直視這些邪惡的東西!”她的聲音堅定有力,在慌亂的人群中格外清晰,帶著一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自己修煉出問題?蒲長老,您覺得這話,在場的人誰會信?”顧瀾清冷笑一聲,笑聲里滿是對蒲創的不屑與憤怒。她周身靈力再次翻涌,氣勢愈發強大,“聚靈晶失蹤那日,只有您進過存放之處,靈犀玉上殘留的靈力波動也是您獨有的。您覺得,這些證據,您能抵賴得掉嗎?”
蒲創的雙腿微微發軟,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仍嘴硬道:“就算是我又怎樣?他太目中無人,我不過是想給他個教訓,誰知道他這么沒用!”
“教訓?”顧瀾清猛地向前逼近,周身靈力仿若實質化的浪潮,向蒲創席卷而去,“您這是蓄意謀害!今日,我絕不會讓您輕易逃脫!”
此時,四周的靈植像是感受到了這強大的力量與憤怒,光芒劇烈閃爍,發出沙沙的聲響,似在為顧瀾清助威,又似在為蒲創的惡行而悲嘆。
蒲創從陰影中沖出來,可他的動作卻詭異得如同被線操控的木偶,四肢僵硬地擺動,每一步都帶著不協調的頓挫感。月光灑在他臉上,勾勒出他扭曲又瘋狂的神情,可那眼神中,除了瘋狂,竟還隱隱透著一絲不屬于他的陰冷與邪惡。
“哈哈哈哈!”蒲創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又瘋狂的笑聲,那笑聲里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是我做的又怎樣?你們這群蠢貨,能拿我如何?”他一邊笑,一邊扭動著身體,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耳根,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模樣無比猥瑣。
令野原本慵懶地倚在門框上,聽到這話,他猛地直起身,修長手指下意識地握緊了靈力珠,晶瑩光芒在他指尖閃爍,映襯著他愈發冷峻的面龐。他深紫色眼眸在夜色中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潭,緊緊盯著蒲創,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劉妙也從另一側匆匆趕來,她眉頭緊皺,眼中滿是警惕與疑惑,盯著蒲創那怪異的模樣,又擔憂地看向顧瀾清。
“蒲創,你到底怎么了?”她厲聲喝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怎么了?”蒲創猛地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劉妙,可他的眼神卻像是透過劉妙看向別處,“少管閑事,否則,你們都得死!”他的聲音忽高忽低,時而尖銳如針,時而低沉似獸吼,透著不屬于他的陰森。
令野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靈力洶涌澎湃,夜風吹動他的衣角,獵獵作響。“蒲創,你被什么東西附身了?趕緊給我清醒過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蒲創卻仿若未聞,突然俯下身,雙手撐地,像野獸般發出陣陣低吼聲。
他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不一會兒,他的身上竟開始冒出一根根黑色的羽毛,如同烏鴉的羽毛般漆黑發亮,可仔細看去,羽毛上還附著著絲絲腐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這是怎么回事?”顧瀾清驚恐地后退一步,眼中滿是恐懼與疑惑,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聲音也顫抖起來。
蒲創緩緩抬起頭,眼睛里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這都是拜冥羽鴉所賜,他要我把你們都拖下煉獄!”他嘶吼著,嘴角流下黑色的黏液,模樣惡心至極。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四周的靈植光芒瞬間熄滅,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蒲創身上那散發著腐肉氣息的黑色羽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
顧瀾清卻猛地甩開劉妙的手,動作之大,讓劉妙不禁后退一步。
顧瀾清手指著蒲創,手因憤怒而劇烈顫抖,一字一頓地說:“他挪用聚靈晶,篡改靈犀玉的靈力引導,害得江逸至今昏迷不醒!這鐵證如山,還有什么誤會?”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失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