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清邊跑邊扯下腕間的凝靈珠串,用力拋開,每扔出一件,她的哭聲便愈發凄厲。
就在顧瀾清哭得幾近崩潰時,天空突然陰云密布,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雨水混著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此時,一只通體雪白的靈鳥鳴叫著飛來,在她頭頂盤旋幾圈后,輕輕落在她伸出的手臂上。
這是她兒時偶然救下的靈鳥,多年來一直與她相伴。
靈鳥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臉頰,發出輕柔的鳴叫,似在安慰。顧瀾清望著靈鳥,心中涌起一股別樣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氣,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追尋真相。哪怕前路荊棘密布,她也絕不退縮。
突然,靈鳥的羽毛發出淡淡的光芒,隨后化作一道光幕,光幕中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晏昭衡在一個神秘的洞穴中,與一個黑影對峙;蒲創神色慌張地在岫煙墟的密室中翻找著什么。顧瀾清看著這些畫面,心中一驚,原來真相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復雜。
最終,顧瀾清站起身,眼神重新變得堅定。她最后望了一眼岫煙墟的方向,轉身踏入山林,朝著晏昭衡離去的方向走去,邁出了追尋真相的第一步。
秦小川站在人群中,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著蒲創,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此刻聽到劉妙、顧瀾清等人的話,心中最后的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
蒲創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他張了張嘴,想要辯白,聲音卻顫抖得厲害:“不……不是這樣的,這只是個意外,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它會纏上我。”他一邊說著,一邊還在拼命地掙扎,試圖擺脫肩頭的冥羽鴉,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樣子狼狽極了。
可那冥羽鴉像是故意要和他作對,不僅沒有飛走,反而用尖銳的爪子更深地嵌入他的肩膀,發出一聲聲刺耳的鳴叫,仿佛在向眾人宣告它和蒲創之間那詭異的聯結。
劉妙躲在令野身后,聲音依舊堅定而冰冷:“意外?這世間哪有這么多意外。你這些年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以為能瞞天過海?冥羽鴉的出現,就是你惡行的最好證明。”
劉妙的話如一道驚雷,直直劈向蒲創。
他渾身猛地一顫,手中冰魄劍“當啷”一聲墜落在地,發出尖銳的聲響。他的目光不受控制,慌亂地掃向人群,最后定格在秦小川身上。
秦小川滿臉震駭,眼中往日對蒲創的崇敬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與失望。
作為秦毅的遺孤,他自小被蒲創收養,卻不知自己一直活在陰謀之中。秦小川怒目圓睜,眼眶泛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厲聲質問道:“冥羽鴉現于你身,那些傳言可是真的?星萼宗師與巧舟師傅,一向待我嚴格,各樣的修行都是實打實的教我,你卻不然,只是一味的逼迫我們眾人為你……轉述星萼宗師和巧舟宗師的靈力心得。為逼我交出功法線索,你竟讓我服下擾亂靈力的丹藥,致我修煉受挫,還安排我去涉險,生死一線!你怎能如此?”
此時,一直棲息在蒲創肩頭的冥羽鴉,像是察覺到主人的慌亂,發出一陣尖銳又刺耳的叫聲,那聲音好似無數尖銳的細針,直直刺向眾人的耳膜。
它的羽毛漆黑如墨,此刻卻詭異地抖動起來,每一根羽毛都仿佛有了生命,根根直立,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它用那彎鉤般的爪子,深深嵌入蒲創的肩頭,黑色的血順著蒲創的衣衫緩緩流下,而蒲創卻似毫無知覺,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蒲創面色如紙,嘴唇劇烈顫抖,想要辯解,卻發現喉嚨干澀得發不出半點聲音,雙腿發軟,幾近癱倒。
秦小川見此情景,心中最后的希望徹底破滅,悲聲大笑:“我一直敬你信你,視你為至親,換來的卻是這般算計!”言罷,他狠狠擦去臉上的淚水,決然轉身,大步離去,再也沒有看蒲創一眼。
令野一直緊盯著蒲創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破綻。見時機已到,他猛地大喝一聲:“受死吧!”手腕迅速翻轉,赤霄劍如一道赤色的閃電,裹挾著磅礴的靈力,直刺蒲創。
蒲創想要抵擋,卻因心神大亂,動作遲緩了一瞬。
赤霄劍的劍氣劃過,他的衣袖瞬間被撕裂,手臂上出現一道深長的血痕,鮮血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