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宗說道:“他不是在鎮守南疆洪州嗎?當初朕率軍到達洪州,想要進入,被他拒絕,怎么現在朕跑到了甘州,他又要到甘州來,這不是笑話嗎?
什么時候國相也有求到朕的時候了,當初干什么去了?”
太妃當然清楚,她父親任得敬當初在洪州拒絕夏仁宗及其軍隊入城,因為她當時就在夏仁宗的隊伍中,同樣遭到了拒絕。
她當時心中難免對父親的絕情有所埋怨,父親為了達成目的,甚至不顧她這個女兒的安危。然而,畢竟血濃于水,且父親手中握有重兵,只有父親強大,她在皇帝面前才能有立足之地。
她明顯察覺到,以前皇帝對她言聽計從,但自從關系鬧僵后,皇帝對她變得冷淡。因此,她必須設法扭轉這一局面。
她說道:“陛下,國相請求前來甘州繼續護衛陛下,這體現了他的一片忠心。還請陛下給他這個機會。畢竟國相手中掌握著十五萬大軍,而我國甘州的總兵力僅有三萬。
一旦金軍來犯,我方軍隊恐怕難以抵擋。若國相的軍隊能與我國合并,我們的兵力便能與金軍一較高下。”
夏仁宗沉吟不語。的確,太妃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但是他不想輕易的就這么答應下來,于是說道:“給朕一點時間考慮一下。”
太妃問道:“陛下該不會又去問那什么趙公子吧?他就是個惹事的,唯恐天下不亂,陛下要去問他,他一定會給陛下出餿主意。”
如果趙桓在這兒聽到太妃這句話,一定會贊嘆這位太妃看人還看的真準,趙桓就是來惹事的,所以太妃的話說得對,但是夏仁宗當然不會同意這樣的觀點。
當下便把臉沉了下來,說道:“太妃,請注意您的言辭,趙公子處處為朕著想,可不像國相那樣處處算計朕。
國相是你的父親,你不要因為這種關系就為國相說話而貶低朕的好友。”
太妃說道:“陛下,哀家可不是詆毀,你看他給陛下出的主意,結果讓陛下都跑到甘州來了,這不全是他的錯嗎?”
夏仁宗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說道:“你胡說什么?咱們之所以逃到甘州,一來是因為金國皇帝完顏亮率大軍入侵。
二來不是因為你的父親任國相傭兵自重不聽朕的旨意嗎?怎么就成了趙公子的錯了?真是不知所謂。”
說著夏仁宗站起身,對皇后說道:“這酒就喝到這吧,朕走了。”
說著他還是恭敬的朝太妃作了個揖,然后邁步往外走。
太妃急了,趕緊上前攔住了夏仁宗,換了一個笑臉說道:“陛下,哀家剛才太著急,說話不好聽,還請陛下原諒。”
說著施了一禮。
夏仁宗見她態度謙恭,于是便還了一禮,臉色稍稍緩和。
太妃又說道:“讓國相率軍進入甘州,對陛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國相還帶來了大量糧草,又有十五萬軍隊進入甘州,咱們可以固守甘州,等待救援。
憑咱們三個人,擋不住完顏亮的大軍的,難道到時候又得繼續跑嗎?”
夏仁宗實際上也擔心的這個,但他之前是不高興太妃的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