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妃捏起一枚白子,緩緩落下。
呵呵,娘娘此言差矣,真要求死,就該是好好修習秘法,讓那火燒得更旺才是。
無面之人輕笑著,將一枚黑子打入白陣中:看似求死,實則求活,娘娘也是清楚的,論天賦映瑄遠不如秋涵,論智謀又遜于天陽太多。
至于其他方面,與那些真正有天賦的孩子比起來,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也就樣貌也還算有些出彩,但終究不過一張皮囊,我實在沒法為她作薦。
西妃看著他落子,眼神又將全盤掃視一遍,之后便是思量許久。
只做一步小棋,也是好的。
唉....
無面之人嘆息一聲,搖頭道:娘娘啊,走到這個份兒上,哪有一步還是小棋。
“您此前已經保了李家那個會下棋的小姑娘了,如今再來討要名額,真真是在難為于我了。”
您既已經為映瑄留了那道后手,就且看她個人的造化吧。
此時二人面前的棋面,變化已然不多,至多再走四五步,便是要進入收官階段。
西妃抬手捏起一子,在棋盤上方懸停半晌,最后又是放了下來。
來人。
娘娘有何吩咐。
替我將此物,送去淑妃那里吧。
是,娘娘。
無面之人眼看著那道白綾從西妃娘娘手中遞出,隱于術法之下的面龐也是閃過一抹悲憫之色。
親手賜死自己的親妹妹,不知這位西妃此刻心中,是何種感想。
她不必死的。
沒了映瑄,崇天宮于她一介凡人而言,和那修羅鬼獄又有何分別!
聽出了西妃言語中夾雜的怒意,無面之人只得垂眸不言。
西征我去了,也勝了!如今要往東面打,便又算計到我頭上,這偌大個逐虎,就沒有其他能頂事的人嗎?!西妃怒斥道。
娘娘。
無面之人口喚一聲,俯身拜下,用一道術法傳音至西妃耳中。
這是,陛下的意思。
西妃聞言眼眸微動,在那如寶石般明媚的目光中,在一瞬閃過諸多復雜無端的情緒,又在下一瞬盡數消散。
這棋留著,以后有空了接著下。
西妃撂下一句話,這具分身便是如飛灰般消散于無形。
是,娘娘。
無面之人點頭應下,起身后便以術法將棋盤定型,收入袖中。
二人談話休止之時,也是那東荒凝元劍修轉身將逐虎護道修士元丹戳碎之刻。
元丹破碎,真元潰散。
道道冰藍色真元如游魚入海,重新歸于這片天地,化為了一場傾盆大雨降于此間。
雨落之際,那東荒劍修身形再度一閃,轉瞬間便來到了狂奔的楊貫峰身前。
當﹣-
一劍落下,卻是被一道術法屏障攔住。
砍不破?
他眼中有些許意外,隨即加大力道又是將一劍刺出。
噔!
這次反饋更重,讓他整條手臂都有些發軟。
真砍不破。
知道了這屏障的斤兩,他便收起了手中長劍。
這時候,余下那兩個東荒修士也落于此地。
他們看了眼護住楊貫峰和映瑄二人的術法屏障,又看了眼同伴收起的長劍,便是明白發生了什么。
這般厲害,你都奈何不得?
通靈手筆,你以為呢?
這劍修無所謂的聳聳肩:維持不了太久,等等就是。
嘿,你不怕逐虎那邊來援兵啊?
一堆草包凝元而已,來多少都不過我一劍之事!
(昨天下午打了針,今天起來燒退了,但還是頭疼,趁著精神還好碼了一章,下午應該得在床上歇著了,感謝各位的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