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南宮景和聞言一笑,面上不見任何畏懼之色:“你倒也不必這樣以言語唬嚇于我,這金環就在我身,你有本事摘了去,我自會認栽、聽憑處置。”
“況且,道友說得大義凜然,什么‘不惜冒著死劫自毀道體’‘下界維護秩序’,聽在我耳便只覺好笑得很。”
“此番說辭,騙騙外人倒還可以,可莫要將自已也騙了去。”
“你我二人所求相同,你下界重修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還能不知曉嗎?”
“所以道友,究竟是怕我壞了規矩,還是怕被我捷足先登,搶了那份機緣呢?”
聽了這一通南宮景和的言語反擊,洛千愁也是不曾動怒,只輕輕搖頭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那機緣本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道友如此執著于此事,倒是有些著相了。”
“哼。”
南宮景和聽罷只是十分不屑的輕哼一聲,而后便合上雙目不再言語。
而此刻的神陵之地,聽到了二人完整對話的無常,便是心間一陣后怕。
誰能想到,這兩名看似只有尋道境修為的正道天驕,竟是那虛界下凡之人!
還好陳陽及時制止了他,不然,若是被這兩人知曉了存在,還不知道會牽連出什么大麻煩呢。
陳陽倒是還比較淡定,因為通過二人的對話,他確定了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踏虛境修士的下界有嚴格限制。
興許是吸收了過往的教訓,現如今的滄瀾洲,為了防止踏虛境修士隨意干涉、操控人間之事,上下兩界之間是存在著某種十分厲害的隔絕之物。
這份隔絕之物可能是某種強大的陣法,也可能是某樣法寶的實體,又或許是別的什么存在。
總之在這隔絕之物的影響下,即便強如踏虛境的修士,也無法再像從前那般隨意以本體下界。
不然的話,在明知南宮景和壞了規矩的情況下,洛千愁和其他踏虛大能,完全可以直接下界吹口氣給他滅了。
哪里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又是冒死劫,又是自毀道體,還得重修一世,才能將其捉拿歸案。
第二件事,就是虛界事虛界畢,虛界之秘不傳下界。
同樣以此南宮景和為例,上界踏虛大能明明知曉他利用分魂借腹生子是鉆了空子的行為,卻不曾動用下界的修士力量對他進行圍剿。
南宮景和那金環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擋得下一名貨真價實的洞玄尊者,只需一個稍大些的中高層勢力出手,便可叫他當場伏誅。
但他們并沒有這么做,而是兜了一個大圈子,選擇讓洛千愁下界重修,來與南宮景和對峙博弈。
這樣看來,二人之間的較量,又何嘗不是虛界修士在以滄瀾洲為臺面的一場論道斗法呢?
虛界發生的事情,就要遵循虛界之上的規則來解決。
南宮景和能夠繞過那份阻隔,以分魂借腹生子托生下界,那就是他的本事。
正如他方才與洛千愁所言的那般,你若有本事摘了他的金環,那他就聽憑發落。
這是一場虛界大能以人間為棋的博弈,所涉及之事可能牽連著極大因果,故而不讓下界勢力參與其中,其實也是對于他們的一種保護。
這兩件事對于陳陽而言,都算是比較好的消息。
因為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再擔心自已會有直面踏虛老怪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