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面對宣周不死心的追問,楊靈清只得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時,楊元柳起身給自已的師父添了茶,順著二人的話頭接著說道:“師父,家主,我在文史館時,研究過西北各方勢力的發家史,其中這東來宗最是古怪,不但起勢極快,常年不爭不搶,卻也感覺從不缺各類修道資源。”
“門下弟子雖然沒有如我舅舅那般的天驕之輩出現,但放在整個西北之地,無論數量還是修為境界都不算弱,幾年前的那次古道之行,東來宗同樣也是弟子傷亡最少的一方。”
“這樣的發展脈絡以及后續弟子水平,與其他西北本土勢力都很不一樣,元柳愚見,總覺得的東來宗不似在西北之地原生而出,倒像是被誰插在此地,育養而出的一株苗兒。”
“如今恰逢那秘境即將現世之時,東來宗若真是中部某家安插在西北的棋子,當是在此時會有所動作。”
關于東來宗的猜測,其實在西北各勢力間一直都有。
單看“東來”這個名字起的,就很耐人尋味,加之這家宗門從來不爭不搶,好似超然于事外一般的處事態度,就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
但因為這么多年下來,西北各方都沒有發現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此事,東來宗也與各方沒什么利益糾葛,此事在后來便也沒有什么人再提起了。
“嗯...元柳說得在理,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還能舊事重提起來。”
宣周一手扶額,輕輕在眉間摩挲起來:“如今王朝之內,已經與三方中部勢力達成了協議,但這三家都未曾提及東來宗一事,這才是最叫人頭疼的事情,不知來者是善是惡啊。”
楊靈清聞言,便在心間暗暗思量起來。
東來宗從百器樓傳來的信其實有兩封,明面上是以東來宗修士送來,暗地里那封則是楊元鴻的親筆。
這第二封信,楊家只有楊貫峰、余老、楊靈睿、楊靈清四人看過,余下的所有人都不知其存在。
在這封信中,楊元鴻講明了此事的原委,甚至連自已與東方盈彩之間的關系也藏在字里行間隱晦的透露了出來。
四人中除了楊靈睿外,都能通曉其中意味。
這事可給三人高興壞了,將楊元鴻好一陣夸贊。
原本家中對他的期待,只是希望他能走一趟中部,憑借其過人的天資,得到某個勢力尚可的中部勢力的賞識就行。
結果這小子可是厲害,不但自已在中部嶄露頭角,登上了那無數修士仰望的天驕金榜,還順帶與那中部大族東方家的天之驕女結緣。
此事若是能夠促成,那對楊家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喜事。
兩家結為親家,可比那尋常的合作關系要穩當牢固得多!
楊元鴻此次超額完成目標任務,可以說讓楊家脫離王朝的進程直接往前跨越了一大步。
自此之后,有了東方家做后盾撐腰,楊家便有了面對其他勢力的底氣。
不必再像以前那般,稍微想干些什么都得藏著掖著,行事總要瞻前顧后、畏手畏腳的了。
平心而論,逐虎這些年對楊家的賞賜并不少,但這些賞賜也無不是因為楊家做出了對等的功績后,方才得到的。
最早時楊貫峰作為家中頂梁柱,被調去邊地征戰十數年,若非遇到了那名心善的映瑄公主,他就得差點死在那東荒修士手中。
后來秘藏寶地之事,更是付出了慘痛的犧牲,以楊靈虎和呂連順的性命為代價,方才換得逐虎對楊家的肯定。
后來東進戰事,楊家修士更是幾乎全員盡出、傾力為之,并都在這場大戰中取得了遠超本身能力范圍內的卓越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