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一瞬間,強烈的窒息感涌上心頭。
隱約中,慕容震鱗自那紅綾之上,看到了一雙無比稚嫩,如初生嬰兒般的小手。
這雙嬰兒之手死死攥著紅綾,一個勁的往后猛扯,顯然是發了狠,想要借此機會給慕容震鱗一計重創。
唰——
但他卻是不曾想到,這位逐虎皇帝的決斷竟會那般干凈利落。
只在看到這兇相顯化的剎那,便直接松了手,強行停止了這份推演。
“哼,邪胎惡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慕容震鱗露出一抹冷笑,接著對那雙嬰兒之手的來處道出了一聲低語。
聽得此言,那虛無中的便是爆發出一股濃郁的殺意,恨不得當場就將慕容震鱗碎尸萬段、抽筋扒皮。
但沒了推演之法構筑的氣象基底,他這等衍生之物自然也再難成事。
隨后只在金焰高漲、火息迸發之間,這份虛無的殺意便被吞噬殆盡,整座龍脈之地也再度陷入沉寂。
“哇——哇——哇——”
“不哭不哭,沒事的,遠兒不怕,娘在的。”
就在慕容震鱗結束推演的同一時間,東荒新朝的某處遠山中,一座除了皇帝之外無人能夠進入的秘地內。
一位身著深紅色薄衫的女修,正在輕聲安撫著她腹中的孩子。
此方秘地的布置本就詭異,巨大的空間內只在最中央的位置放了一張大床,地上更是鋪滿了紅綾。
其間彌漫的淡淡血氣,讓人不得不懷疑,那地面上的艷紅之物,究竟真的是紅綾,還是一道道未曾干涸的血跡。
在這樣的氛圍下,聽得那尚未出生的胎兒在女修肚中啼哭,便是更顯幾分恐怖之感。
有了母親的安撫,那腹中之子便是緩緩平靜下來。
待得這孩子在腹中再度陷入沉睡,那女修臉上方才露出一抹猙獰之色。
“慕容老狗!此前便擾亂陛下心境,險些斷我前程,如今又想來壞我好事!”
她心中無比憤恨的想道:“好!好得很!你就等著吧,待我修煉功成之日,便是你,還有你那逐虎王朝的死期!”
嗒嗒嗒...
就在這時,秘地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到這個動靜,女修便瞬間收斂神情,靠在床榻之上,現出面色蒼白的虛弱之相。
啪。
秘地大門被推開,大皇子滿臉擔憂的快步入內。
“老師,朕方才忽而心有所感,好似遠兒在悲泣,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聽得此言,那女修便立馬紅了眼眶,掩面輕泣道:“陛下無需多慮,只是那逐虎帝君行了推演之術,欲加害于遠兒,不過方才已經叫我喝退而去。”
“什么!?”
大皇子聞言頓時大怒,正欲大喝出聲,又想到那腹中之子,便壓低了聲音,從牙縫間狠狠地說道:“又是那慕容老狗!不過他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老師您放心,如今所有的布置都在穩步推進,四方軍隊也都已經調遣的差不多,此番大戰,定能給遠兒湊足全部的血氣!”
“到時只等我尉遲真龍降世,便叫他逐虎為此前的所作所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