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名,彭滔便感到有幾分熟悉,經過一番回憶,便是想起來,這異體過去也曾在滄瀾洲內出現過。
“這份異體,可是與過去那位霧靄山的器道大尊者,是同一類?”
在他們都不曾出世的久遠年代,滄瀾洲內曾誕生過一位修至洞玄十二重之境的器道大能。
此人不止在器道天賦上冠絕古今,就是論與人斗法的戰力,也能上是兩道中最強的那一檔。
當年在整個滄瀾一洲之地,那也是威名赫赫,一人獨尊一道之頂,讓百器樓在他那個時代根本抬不起頭來。
只是很可惜,即便是這樣擁有絕世風采之人,也是在登臨虛界的大劫上敗下陣來。
這位器道大尊者動用了渾身解數,卻是始終沒能破開凡虛交界的那層壁障,更進一步。
其實以他的實力,當時還是有得選的。
他可以選擇以壽元為代價,施展偷天遁法以假換真,在大劫之下來個金蟬脫殼,然后繼續留在滄瀾一洲之地作威作福。
但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毅然決然的選擇迎接劫數的降臨,并最終形神俱滅于劫法之下。
此事被后世之人提及,也都是不免生出幾分唏噓之意。
有人為這位器道大能感到可惜,覺得這樣的人物沒能登臨虛界,實是滄瀾歷史上的一件憾事。
也有人說,他最終的選擇太過沖動,也太過偏執。
在明知不可力敵的情況下,依然不曾退卻,便是白白浪費了一身大好修為。
在這些人想來,擁有如這位器道大尊者一樣的修為,留在滄瀾洲內做那一方祖師和霸主,便已經是頂好的愿景,何苦再去追逐那虛握縹緲的虛界之事呢?
但他們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若是只抱有如他們這般淺薄的道愿之念,這位器道大尊者又如何能夠走到登虛這一步。
須知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
若不是早早就將目光看向了那更高的天外虛界,他便也不可能成為滄瀾洲內的一道之尊。
這樣的人物,在已經看到,甚至觸及到那份最終目標之時,便是說什么也不會放棄,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證得道心無悔。
而在這位器道大尊者之后,天工異體便是再不曾現世于滄瀾洲內。
不過,這位大能雖死,但也在滄瀾洲內留下了不少器道傳承。
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百器樓尋到了手,后續出現的那位靈鑄真人,也是在得了這位大能傳承之后,方才從中悟道,走上了一條開道之路。
“不錯,正是與那位大尊者屬同一異體。”
東方宗乾點頭道:“從過往來看,得了這位先賢傳承,并修出些許門道的,也就只有百器樓的靈鑄一脈。”
“雖然這么多年一直沒有人能夠繼承靈鑄真人留下的全部道統,但只論其中的‘技法’一途,卻是有位頗具造詣之人。”
聽到此處,彭滔臉上便也露出了然之色,緩聲道:“原來是這樣,此人在西北,難怪呢,這么看來,你家的那些安排便也都說得通了。”
知道了這么一件尚不曾公開的秘聞之事,其中甚至還涉及一道傳奇色彩極為濃厚的頂級異體,彭滔此刻的心境也是大為滿足。
更不用說,這樣的天之驕子還是出在自已的親家之中。
見他這一臉的滿足之色,東方宗乾便也借機提起另外一事。
“彭長老,今日我算是和你開誠布公,不知你可否也為我解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