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毅的話說得陳阿武一聲輕笑,緊接著搖了搖頭。
“絕不可能,白瓷工藝直到東漢時期才算是正式出現,白色的胎體至早也得是這個時候出現,即便之前可能會偶有,但在商周時期胎體大多為熔粘土制,想要燒出雪白色是絕無可能。”
聽了陳阿武的話,風毅又將手再次附上,凝結神識向內探去。
最外層是青色的釉質,再向內則是沁滿褐色的胎體,不僅外表,連瓷瓿內部也是如此,沁滿了褐色,但是這兩片褐色之中,赫然夾著一片雪白。
也就是說這件瓷瓿在沁色之前并不是灰白或者褐色,而是雪白的。
風毅又將另外一件瓷瓿也看了一遍,兩件的瓷瓿的情況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為保出錯,風毅又對著陳阿武問道:“那如果是雪白的胎體,就是假貨嗎?”
風毅剛問完,一旁的服務人員便過來催促兩人,后邊的人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
陳阿武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臺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臺上的商周原始瓷瓿。
回到了作為,風毅見陳阿武還在失神,只好將剛才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陳總,如果是雪白的胎體,就是一定是假貨嗎?”
陳阿武這才反應過來,認真的點了點頭。
“一般假貨為了更好的沁色會使用純白的胎體,因為那種沁色并不是經過時間和土壤沁進去的,而是通過調色之后的藥水泡出來的,所以純白會更好控制出品的成色。”
聽了陳阿武這話,風毅基本可以百分百確定,臺上的兩件瓷瓿都是假貨。
沒想到古玩協會居然會把假貨鑒定成真貨,還讓假貨上了拍賣會,風毅心里不由得對這個古玩協會有些鄙夷。
而關于商周羊角狀鋪首原始瓷瓿的競拍,也在一串火熱的出價聲中拉開帷幕。
“一千萬。”
“一千五百萬。”
“兩千萬。”
轉眼間,競價就從五百萬的底價飆升到了四千多萬。
競價速度之快讓風毅也不禁暗暗吃驚。
要知道他那件玻璃種皇家紫手鐲,一只也不過五千萬,更何況這還是間假貨。
想想也對,畢竟大家并不知道這是假貨,都以為是件商周時期的真品。
風毅在心里盤算著,靜靜等待這件寶貝到底花落誰家。
“六千萬!這個瓷瓿我要定了。”
一聲怒吼從前排傳來,風毅看過去,正是陳阿武之前提到過的香山袁家袁豐安。
袁豐安頂著一顆碩大的光口,站起來有些驕傲的環視周圍。
場面也安靜下來,袁家在香山做盤口生意,香山不像內地,對于盤口生意并沒有禁止,而袁家能發展起來,自然是有些自己的勢力,眾人雖然對于這種囂張不滿,但也不愿得罪袁家。
“七千萬。”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袁豐安旁邊傳來,風毅心里一喜,終于讓他等到了,出價的人正是唐銘軒。
“六千萬就想拿下,袁三少是不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唐銘軒的聲音幽幽傳來,語氣中嘲諷意味十足。
“你個爛嘴仔……”
罵人的話剛出,袁豐安身邊的女人趕忙拉了拉他的衣服,讓他坐下。
袁豐安不情不愿的坐下,舉起了手中的號牌開口:“八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