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風毅來平洲之前惡補的知識,他要在這行發展,一些基本的行規他還是要了解一下的。
畢竟被人笑話事小,如果因為一些沒必要的事,平白得罪了人,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風先生,我只看半賭的毛料,你如果看全賭的料子,盡管上手。”陳阿武聽見風毅的話,連忙補充道。
“那我就上手啦。”
風毅聞言笑了笑,便蹲下身去,研究起地上的毛料。
本來風毅對于半賭的料子就沒什么興趣,畢竟他是不需要看窗口來判斷料子的,那些料子開不開窗,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倉庫里光線很暗,風毅在四周環顧了一周,做模做樣的拿起手電筒和放大鏡,奔著角落里那塊有些顯眼的毛料走去。
說這塊毛料顯眼,其實就是因為它相對較大,毛料橢圓形,被兩塊石頭夾在中間,好似鶴立雞群一般,一下就吸引了風毅的注意。
風毅并沒有上來就用“一指禪”,先是過去用手先摸了摸,黑灰色皮殼的質感十分細膩順滑,表皮的翻砂也很好,一條線裝的松花斷斷續續得蔓延在料子上。
按理來說,這樣的料子就算不被挑走,也會被貨主自己擦開,只要有一點點綠意,這塊料子的身價可就是成倍的漲了。
風毅又舉起手電筒仔細的看了看這塊料子,這才發現問題所在,這塊一眼看著十分不錯的料子上,居然有兩片綠癬。
這兩片癬因為和皮殼的顏色很想,如果不打燈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是一打燈就會發現,癬肉眼看著是黑色,燈打上去卻是綠色。
這種打燈變色的癬被稱為活癬,一個活字也說明了它的特性,這種癬對料子的穿透力很強,幾乎都會透進去。
癬并不是不能賭,甚至行業內一直癬下出高色的老話,不少賭石的人會刻意博風險去賭帶癬的料子,但這些前提都是賭的癬是死癬。
活癬是一定不能賭的,料子大一些還好,若是料子小,很有可能一整塊料子都被活癬入侵了。
這塊料子上不僅有活癬,而且有兩片,沾了這種東西,也怪不得貨主沒敢開窗,這料子放著或許還有人會賭一賭,萬一開窗開出了一片癬,那這塊料子就算是砸手里了。
風毅對癬也有些了解,他這還是第一次碰見帶癬的料子,出于好奇便將右手放上,凝結神識看了下去。
黑灰色的表皮褪去,不到一公分左右就是一片翠綠,然而這翠綠很快就被一旁想癬搶了風頭。
風毅有些嫌棄地收回手,離開了那塊石頭。
剛才那塊料子,里邊的翡翠水頭不錯,翠色嬌俏跟青蔥嫩芽似的,十分惹人喜歡,也是這樣的翠綠中間,密密麻麻得盤著黑色的癬,就像人身體的血管一樣,蔓延到整個石頭的各個位置。
風毅僅僅是這樣用“一指禪”看了看,便覺得十分厭惡,可想而知那塊料子若是開出來,料主得有多么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