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機的砂輪停下,那塊料子還固定在機器上。
攤主趕忙招呼伙計幫忙抬了下來,眼看著一分為二的料子,嘆息聲也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賭癬的料子一般都會有色,這塊料子蟒帶夾著癬花,幾乎是必定出高色,賭的就是這癬有沒有吃進去,如果癬停在了表面,內里還有高色的話,那這塊料子絕對會大漲。
這塊料子的色確實吃的很深,而且水頭也好,只是這切下的料子面上全部都是黑癬,密密麻麻讓人看著難受,甚至連個珠子都取不出來。
“太可惜了,果然這賭癬的風險大啊。”
“這料子要是沒有癬,簡直就是極品。”
“玉癬糾纏,就算是有一小塊干凈得也行啊,真是可惜了。”
圍觀的人群都議論紛紛,就連王充睿都別過了臉,對著風毅吐槽。
“風哥,這東西看著真嚇人。”
周老板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恨不得伸手將里邊的癬花直接摳出來。
“二百萬……我的二百萬就出了這樣的貨色……”
原本這次周老板是很看好這塊料子的,二百萬是他這些年賭石攢下來的全部積蓄了。
家里人都勸他收手,他也是打算最后再賭一次,拿了所有錢打算賭一波大的,這塊料子成了,他以后也算衣食無憂了。
對于癬他是有預料的,因為這塊料子的蟒帶是環繞的,而癬花只有一邊,所以他斷定這癬沒吃透,但是色是吃透了的。
沒想到就切了一刀,看到的就是滿滿的癬,沒有癬的那一邊,僅僅只有幾毫米的邊,根本取不出料,好像癬和他刻意開了一場玩笑一樣。
“要不您再來一刀?”
攤主看周老板情緒不對,連忙上前勸道。
周老板恍然大悟似的,眼睛都重新亮了起來,指揮攤主把料子固定上機,再切一刀。
這一刀周老板打算還是豎切,萬一這色橫著散開,癬卻沒有,那他可能有的賺,就算不賺,至少能回些本錢。
幾人取了半邊料子,固定了半天才讓他立在了解石機上。
一刀下去,周老板迫不及待得沖到石頭旁,也不用其他人動手,幾十斤的料子,他一個人就將料子搬了下來。
可惜天不遂人愿,料子的一面還是布滿黑癬,只是密集程度不像剛才那樣,若是細扣下來,或許能取些珠子,運氣好,還能出個掛件什么的。
雖然這料子被癬沁了,但是能取料還是有不少人過來看了看。
大多數都是略看了看,便嘆氣離開,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在看完之后開了口。
“種水都行,就是取料難,你這塊我出三萬,你賣不賣。”
周老板此時也是心灰意冷,他賭石多年,賺錢不少,可惜這最后一手被鷹啄了眼睛。
聽見有人問價,周老板頭也沒抬,直接回復道:“五萬,這整塊石頭都給你了。”
中年男聽見這話卻有些不樂意,語氣有些不好。
“我是見你這料子是能出件,才不嫌麻煩買下,那塊沒切的我可不要,萬一和你一樣倒霉,開出一堆廢石頭,我這多出的兩萬不就白花了,你可別想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