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是直接回府,還是要逛一下街,”此時顧幸剛開府不久,對宮外哪里都感覺新鮮好奇。
這些作為顧幸貼身大總管的廖詢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于是開口詢問道。
“先回府換件常服吧,今日這身若是穿上街,實屬有些招搖過市了,”顧幸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四爪蟒袍。
這一身蟒袍要是穿到街道上去,自己就不用逛街了,尋個碗收錢恐怕還要實際一點。
返回王府,顧幸換了一身尋常服飾,不過制作衣物的料子依舊是上好的絲綢所作。
腰間也換了一塊淳樸的白玉,手持一把折扇,頗有一番富家公子哥的氣質。
重新出了王府,這次身邊只跟了廖詢一人,廖詢身上的大總管服同樣換了下來,與顧幸一樣,換了一身尋常富貴人家穿的衣物。
不過這并不代表,就沒人保護顧幸的安全。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無論是顧幸前面,還是身后,總有那么幾個神色警惕的壯漢時刻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稍遠一點還有數名眼神犀利之士,手持刀刃或低頭挑選商品,或低頭交談什么,一切偽裝的恰到好處,除非專業人員,不然很難發現破綻。
顧幸手持折扇,嘴角面帶微笑,腳步放緩在長安街道上。
“糖葫蘆勒,一文錢一串的糖葫蘆勒!”
“胭脂,上好的胭脂,姑娘,上好的胭脂,都不貴,來看一眼?”
“砰砰砰,撥浪鼓勒,一文錢一個的撥浪鼓,這位夫人要不買個回去,給家中幼兒,他肯定歡喜。”
“糕點……,好吃不貴的糕點!”
走在街上形形色色的百姓從兩旁擦肩而過,耳邊是絡繹不絕的各種叫賣聲,以及討價還價的聲音。
就比如那撥浪鼓,喊價一文錢一個,一文錢在顧幸眼中,這已經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價格了。
但一位老夫人,愣是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下討價還價,最終在小商販愁容滿面中一文錢買走了兩。
走時老婦面帶喜色,商販面帶愁容。
就在顧幸以為商販這單生意鐵定虧了時,只見買走商品的老夫人剛一走遠。
小販就立即眉開眼笑,美滋滋的將一文錢揣進了懷中。
見狀,顧幸笑了笑,好久沒有體驗這種世俗的感覺了,感覺真好。
此時小販也發現了顧幸的身影,抬頭樂呵呵的打著招呼:“買撥浪鼓嗎公子?”
說著搖晃著手中的撥浪鼓,繼續笑道:“家中若有小孩,肯定喜歡。”
“多少錢一個?”本就是出來游玩,顧幸回過神來走了上前。
“只需十文,”小販上下打量了一眼顧幸的穿著,笑容滿面的開口說道。
顧幸面色頓時一黑,轉身就走,怎么自己頭頂明晃晃的寫著‘大冤種’三個大字?
“哎,公子哥別走啊,買賣講究的就是一個有喊有還,你嫌貴可以還價啊。”
“十文嫌貴,那就五文怎么樣!”小販自己攔腰砍了一刀。
不過這卻讓顧幸的臉色更黑了!
“公子,公子三文怎么樣!”眼看顧幸腳步不停,小販自己又是一刀,毫不猶豫。
“兩文,實在不行兩文錢總行了吧,”身后傳來小販撕心裂肺的聲音,一副褲衩子都快虧沒了的架勢:“別走啊公子,兩文真不賺錢了啊公子。”
顧幸腳步滯留了一下,嘴角出現了輕微抽搐,繼續朝前方走去。
“王……公子,一區區走街串巷的市井小民也敢誆騙于您,要不老仆讓人教教他學做人的規矩?”廖詢附耳說道。
出門在外,為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顧幸讓下人稱呼自己為公子。
廖詢雖說面色陰柔,但一看就是男人,自然也不能再自稱奴婢。
不然長安多能人,一聽廖詢的自稱,都能將顧幸的真實身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