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為自己求情,顧幸心中下意識的戒備了起來,這老頭可不是啥好人啊?
“臣附議,”吏部尚書董葉青此時也站了出來:“逍王年幼,若挨十下板子,恐怕至少半月下不來床,還請陛下息怒。”
宮中用來打人的板子,說是板子,實則乃是軍棍,每根長一丈,粗細有成年人手腕粗細。
若是打瓷實了,就顧幸這種細皮嫩肉的存在,能直接要了小命。
哪怕是長年在軍中風吹日曬皮糙肉厚的存在,挨上十下,幾日內也得下不了床。
“這逆子玩心太重,若是長久放任下去,豈不是和普通市井紈绔一樣,”老爺子怒意不減:“今日朕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
“拖下去,打!”
“哎,父皇,兒臣想到了想到了,”眼看老爺子來真的,顧幸也不敢繼續糊弄了,急忙叫喊道:“兒臣有一策可解國庫入不敷出的壓力。”
十軍棍,打自己,禁軍肯定是不敢打瓷實了,但若是真的挨了十大軍棍,痛那是一樣的痛啊。
“慢著,”老爺子這才揮手喊道。
兩名禁軍動作一松,同時各自神色也松了不少。
自古伴君如伴虎,這種打皇室成員的活,向來是最不好干的。
誰也不敢保證,皇帝他老人家是真怒還是假怒。
若是真怒,打輕了,自己會被責罰。
若是假怒,自己又怕打重了,回頭就挨了刀子。
顧幸重新站了起來,心中長舒一口氣,還好懸崖勒馬尚未晚也。
“說,若是胡言亂語,再加十板,這月你就在床上度過吧,”老爺子揮了揮手,兩名禁軍后退了兩步。
“以工代賑,”顧幸擦去額頭的冷汗開口說道:“荊州此番受災,波及人口數十萬。”
“若按以往朝廷的賑災方式,定是尋地勢開闊之地先將災民安置,然后官府每日施粥。”
“再待工部派人修繕好各地受災地區道路房屋河堤之后,便每人發放少量路費,由官府護送返回原籍。”
“此舉,百姓雖說對朝廷會感恩戴德,但卻花費巨大!”
“甚至每每這個時候,都會有歹人混入災民當中,試圖挑撥災民情緒鬧事,對于官府壓力巨大。”
“那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這些災民劃分一下,是泥瓦匠的讓其去制磚制瓦,是木工得讓其去伐樹制作木料,石匠……!”
“若是沒有一技之長,也可做些粗活,例如搬運啥的。”
“就連沒少力氣的婦孺,也可支起鍋爐做飯,為上工的人送去熟食。”
“如此一來,所有災民各司其職,災民有了活做,就有了盼頭,就不會每日渾渾噩噩,關鍵這還是修建他們自己的家園,災民更是會賣力。”
“如此一來便減輕了官府大量壓力,同時也解決了官府災后修繕工人不足的情況。”
“呼!”顧幸說完,抬眼看了一眼老爺子,發現此刻老爺子神色已經恢復正常,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屁股算是保住了。
“此計甚好,”戶部尚書何有道聽聞顧幸的獻策,眼前一亮開口說道:“如此一來國庫壓力便可減輕大半。”
“逍王大才也,”說著戶部尚書何有道朝顧幸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