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之一來到大殿,先發制人!
不等秦王出言嘲諷或挑釁,反將秦王一軍,怒斥他謀害天子!
被謀害天子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相當于背負上了弒君者的名號與頭銜,弄不好會在青史上留下罵名和污點了。
這下,秦王也開始有些慌了,不僅收斂了桀驁的態度,甚至就連剛剛想好的嘲諷的詞語也一下子全都忘了。
他可不愿背負上弒君者的罵名,于是立即駁斥。
“簡直是一派胡言!”
“我何時謀殺天子了!?天子在哪兒呢!哪兒還有天子了!?”
“大周的天子——也就是姬瑤的哥哥,早就死了——死了!現在大周已經沒有天子,何來謀殺天子一說!”
秦王有些氣急敗壞,完全陷入到了許靜之的話術之中,被對方的話題牽著走。
“呵呵……”許靜之冷冷一笑,又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上一代周天子,也是被你派去的刺客所殺——你就是想要借著天子已薨的節骨眼上,入主洛邑。只不過可惜,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葉師弟,捷足先登了!”
“現在,你又變本加厲,將葉風也給殺死了。相當于前后兩任天子,均喪命在你的手中!”
“就算你不承認,青史之上,也一定會有詳細記錄,你就算是能夠讓這滿朝文武,噤若寒蟬,也休想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許靜之的一番話,徹底讓秦王破防了。
“叉出去!”
“將此人給我叉出去!”
“要不是看在今日,有各路諸侯使者的面上,寡人豈會饒你!”
秦王對許靜之,咬牙切齒,但又不能下死手。
一方面,她是九流十家之一的農家代表大佬許行的孫女,一般人還真動不了她,也不敢得罪九流十家這些大豪族——這也是許靜之敢只身前來咸陽,一探究竟的底氣所在。
另一方面,當著這么多諸侯使者的面,秦王也不易大開殺戒,剛剛重傷了西門豹,都已經遭到趙國使者藺相如的非議,如果再難為農家一女流之輩,這弒君者的帽子,恐怕就要徹底坐實了。
因此,秦王對許靜之,只能下令,將其轟出去。
話音未落,周圍的秦國侍衛們,立即上前,站在了許靜之身后,準備將其擒拿叉走。
“不用你們動手!”許靜之一揮衣袖,震退周圍的侍衛們,身為稷下學宮的高徒,一般的侍衛,還是奈何不了她的,“我自已會走!”
“那就請吧!”秦王伸手一指門口,示意她速速退去,免得惹自已心煩。
“不過在走之前——!”許靜之又道,“我還需要確認一事!”
“嗯!?”秦王一怔,問道,“何事!?”
許靜之正色道:“傳聞葉天子,被你謀害,我代表大周的使者,特來調查此事!”
“一派胡言!”見許靜之又舊事重提,秦王再一次暴跳如雷,矢口否認。“寡人哪里謀害天子了!?”
“哦?這么說,葉天子還沒有死?”許靜之心中,又生出了莫名的期望。
“哼,你是說那葉小賊的話,他已經死了!”秦王冷哼一聲,“就葬身在這地宮之下!”
說著,秦王重重地踏了踏腳下的地面,示意葉風就葬身于此。
許靜之聞言,也不禁嗔怒道:“你還說你沒有謀害天子!?”
“寡人殺的是葉風,何來天子之說!?”秦王怒道。
“葉風就是天子,天子就是葉風!”許靜之怒懟道。“你殺害葉風,就是謀害天子!是大逆不道之罪!”
一番僵持拉扯之下,秦王反而看開了。
隨這個小丫頭片子說去吧。
反正,葉風已死,自已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