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歸的話幾乎讓裴淸憐維持不住臉上的清傲,咬著牙,依舊仰著下巴道:
“清憐不知小公爺是不是聽信了對清憐不好的傳言,才對我有偏見……”
“你想多了,我根本不想聽到關于你的傳言!我只是單純的看不慣你,不管你做什么,以后莫要再往昭昭身上貼,晦氣!”
沐云書本是一腔怒意,聽到墨歸的“晦氣”二字,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來。
這男人不會輕易懟人,但他認真懟人的時候是真能把人氣瘋。
裴淸憐果然被氣得發抖,用盡所有力氣才維持住自己淡然的樣子。
她失望地搖了搖頭,好像墨歸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樣子,垂眸道:
“既然說不通,那就等真相還臣女一個公道!洛王殿下,我們走吧!”
說著,她便挺直了腰身,大步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洛王回頭看了墨歸和沐云書一眼,冷哼道:
“清憐心善,不與你們計較,可你們也莫要心存僥幸!想一箭雙雕除掉七弟又害了清憐,只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父皇不會認回那逆賊之子,有清憐在,你的那什么狗屁保信堂也贏不了和盛堂!”
扔下這句話,洛王便拖著自己的跛腳,朝裴淸憐追了上去。
墨歸見沐云書皺著雙眉,輕輕揉了揉她的眉心:“莫氣,不值!”
沐云書抬起頭對墨歸問道:“洛王的腿可是當年桂王伏擊父皇時傷的?”
墨歸點了點頭:“不只他的腿,還有他一母同胞的二哥,也死在了回京的途中。”
“所以,他認為是大皇兄出賣了父皇,才害的他傷了腿腳,落了殘疾?”
沐云書終于明白洛王對她的敵意源自何處,雖然明白,卻沒想過要理解。
不過洛王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這件事表面看起來,受害者的確是蕭正祁和裴淸憐。
事情若是成功,官家會認為祁王荒唐,厭棄于他,作為皇長孫的修逸就多了一分爭位的可能。
而裴淸憐被污了清白,如何還能參加明日的考核?裴淸憐不在,不被看好的保信堂才有掙扎的機會。
可這些都建立在刑公公沒有被人發現的基礎上。
刑公公被抓,皇后娘親和她便成了嫌疑人,事情發展到現在,受益者又是誰?
皇后娘親被父皇懷疑,賢妃便有機會借此事翻身,而祁王是“受害者”,也會得到父皇的同情。
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是賢妃使的苦肉計!
沐云書抬起頭想將自己的猜想說給墨歸,卻見墨歸一直看著她,并向她輕輕點了點頭。
只一個眼神,她便知道自己不用多言了。
墨歸溫聲道:“我也覺得是賢妃,只是中間出了些差錯,不然裴淸憐與祁王怕是已經生米煮成……”
說到這兒,他突然意識到不該用這些話污了昭昭的耳朵,便用輕咳聲代替了后面兩個字。
沐云書恍然,“她竟還惦記著裴家?怪不得,怪不得她那么著急對七嫂下手!”
“只可惜她惦記也沒用,反而毀了自己的兒子!”
沐云書輕輕皺起眉頭道:“是啊!賢妃怎么會讓祁王出事呢?這里面到底還藏著什么貓兒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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