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苦著一張臉,扁著嘴巴道:“可不是,老奴真擔心這毒辣的太陽,給咱們殿下那瓷白的小臉給曬裂嘍!”
他不說還好,一說景德帝腦海中瞬間有了畫面,煩躁地將奏折放在了桌案上。
“這丫頭怎么這么軸!這是什么好事么?她參合進來做什么?”
海公公明白官家的心思,這次的事情不好解決,官家不見昭慶殿下,也是變相的保護。
可殿下那性子,是不可能放著皇后娘娘不管的,官家若是不見她,她可能會一直站在殿外!
海公公嘆了口氣道:“也許……昭慶殿下知道些什么線索!官家,您不也很想知道刑公公為何會做出這等蠢事么?”
聽到“刑公公”三個字,景德帝眉心都皺成了一個川字,怪道先帝不喜歡他,他的嘴巴是真的硬!
剛聽說他身上私藏了那種不干凈的東西時,他差點沖動得一刀殺了他。
可昨日看了一場昭慶和裴淸憐的比試,竟讓他冷靜了一些。
大家都認為對的東西,未必會是對的,他的選擇,不能被憤怒所支配。
景德帝假作舒展筋骨,暗暗挪到了窗邊,便瞧見了沐云書站在日光里的畫面。
即便陽光那么刺眼,那丫頭也沒垂下頭躲避,就那么端正的站著,眼神里帶著迫切。
瞧見女兒被曬得滿臉通紅,頭發絲都黏在了臉上,景德帝心都揪了起來。
他瞪了海公公一眼,惱道:“你想曬死她不成?朕有事你不能叫她去偏殿候著?”
海公公眼皮跳了跳,官家不發話,他們哪里敢自作主張啊!
但他可不敢頂嘴,忙不迭抬起手抽了自己一個巴掌,認錯道:
“老奴糊涂,老奴這就帶殿下去偏殿!”
“還去什么偏殿!”景德帝想踹海公公一腳,不耐煩道:“帶到這里來!”
海公公嘴角彎了彎,應道:“是,是,帶來這里,老奴這就去!”
說罷,他便一溜小跑來到了殿外,到了沐云書身邊后立即抬起袖子,給沐云書遮擋陽光。
“我的殿下啊,曬壞了吧!官家請您進去呢,快隨老奴來吧!”
聽到父皇終于肯見她了,沐云書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海公公定然又幫她說了不少話,感激地對海公公道:“多謝公公了!”
這聲多謝讓海公公心里熨帖極了,他喜歡沐云書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從不把別人對她的好,視作理所當然!
進了殿后,沐云書就看到景德帝又將臉埋在了奏折里,這次沒有抬起頭來瞧她。
“你那藥堂的事情那么忙,你還往宮里跑什么?別的事你也幫不上忙,好好回去辦你自己的事!”
沐云書朝景德帝跪了下來,“父皇,也許兒臣有辦法查出刑公公毒害七皇兄的真相!”
“你有辦法?”景德帝挑眉,顯然不太相信。
一個丫頭,看看書,學學醫還可以,查案這種事她怎么可能會懂!
而且這案子涉及那種污穢的東西,他實不想讓昭慶攪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