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名冊交給沐云書后,海公公道:
“說起來,老奴對這個秀蕊也有些印象,當年賢妃娘娘似乎想過讓這個秀蕊服侍官家,叫內務司改名冊升位份來著,不過官家忙于政務,直到這個秀蕊意外過世也沒有寵幸過她,內務司那邊就沒有升她的位份,只按照一等宮女的身份料理了她的后事。”
“她竟差一點成了父皇的妃嬪?”
沐云書略微有些詫異,她總覺著,這個消息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海公公拿來的名冊里,記錄了秀蕊的生辰八字、籍貫、因何事入宮,入宮后做過什么活計等資料。
沐云書已經從喜淑儀那里知道,秀蕊當年是跟著賢妃一起嫁入睿親王府的,她應該是紀家的家生子。
一個跟了賢妃這么多年的人突然死于非命,賢妃居然沒有為她討公道,她怎會相信秀蕊之死沒有蹊蹺!
名冊里還夾著一張畫像,畫像里的姑娘長相頗為出眾,穿著一身胭脂色的宮裝,氣質不像宮中的婢女,倒像是哪個世家府上的貴夫人。
“這就是那位秀蕊姑娘?”沐云書拿著畫像對海公公問道。
這人已經去世多年了,海公公只是隱約記得她的模樣,看著畫像愣了好一會才道:
“應該是她,這都是宮中的畫師畫的,因這秀蕊有可能被升為小主,畫師就提前給她畫了一幅畫像。”
沐云書見海公公一直皺著眉,便問道:“您可是瞧出有哪里不對的地方?”
海公公抿唇思考了一會兒,又搖頭道:“也不是不對,是覺著秀蕊這個打扮,讓老奴有些熟悉,可一時間老奴又想不起來哪里熟悉!”
“熟悉?”
海公公點頭,指著畫像道:“這個妝容,這衣裳的顏色還有她這嘴邊的小痣,老奴總覺著在別處瞧見過!”
沐云書明白了海公公的意思,他是說秀蕊的打扮神似另外一個人,但海公公想不起來是誰了。
她其實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皇后娘親,但海公公經常見到皇后娘親,不會想不起來,而且她也覺著秀蕊并不像她娘親。
除了皇后娘親還有誰呢?
沐云書腦子里很快又浮現出一個猜測。
她看著秀蕊的畫像對海公公道:“海公公,我能不能把這畫像帶走?”
海公公并未遲疑地道:“殿下真會說笑,一個宮婢,哪來的畫像!”
他這意思,是要裝瞎了,沐云書心照不宣地朝海公公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讓寶珠收起了畫像,才對海公公道:
“我瞧公公眼里有些血絲,怕是睡得太少,有些勞累到了,我配了些清火疏肝的湯飲,回頭我差人給您送來!”
海公公在宮里這么久,還沒有被人關心過身體如何,他眼窩一熱,忙道:
“那老奴就不客氣了,老奴也想多活兩年,好能伺候您和官家!”
沐云書只用微笑回應了海公公,她急著出宮,與海公公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帶著寶珠離開了。
只是還未等踏出宮門,就被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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