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衙差聞言對視了一眼,詫異回道:
“師爺,大夫一炷香前就離開了,他沒去找您么?”
“離開了?”師爺擰起了眉頭,這小子辦事怎么有頭沒尾的,雖然是假大夫,也得與他說一聲有沒有露出什么破綻啊!
心里忽然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他眼珠一轉,朝著屋子里喊道:
“小吳大人,您可休息了?現在好些了嗎?”
隔了一會兒,里面發出了一個虛弱的聲音:“勞煩師爺掛記,已經好多了,不必擔心!”
聽到吳非衣的聲音,師爺松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那您好好歇著吧!”
說完這話,他便打算去找那牢頭詢問情況,可走出幾步后,又想起一直沒聽到彭侍衛的聲音,轉身對兩名衙差問道:
“彭侍衛人呢?一直在里面沒出來么?”
兩個衙差賤兮兮地笑了笑,點著頭道:“可不是,一直在里面沒出來,我都不知道當侍衛還有這好處,以后咱也去給女官當侍衛!”
師爺本也跟著笑了兩聲,可他又側耳聽屋里的動靜,發現屋中實在是太安靜了,兩人不管做什么,總該發出些聲響才對。
這般想著,師爺又退回到窗前,朝屋子里道:
“哦,卑職差點忘了,小吳大人,我們安大人為您備了些本地特產,要不讓彭侍衛隨卑職去取一趟?”
“今兒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說吧!”吳非衣虛弱回道。
聞言,師爺的眉頭就是一皺,他說了這么多話,彭侍衛怎么一句話都沒有回?
心中一慌,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他掀起簾子就邁進了屋子里。
一進門,他便看見吳非衣披著衣裳坐在桌案邊,有些尷尬地行了一禮。
“卑職……卑職一直沒聽到彭侍衛的聲音,擔心他出了事,所以……所以進來看看!”
吳非衣冷沉著臉朝床榻上瞥了一眼,道:“彭侍衛適才也有些不舒服,我便讓他在小榻上先睡一會兒!怎么,不可以么?”
師爺被吳非衣的氣勢嚇了一跳,本能后退了一步:“小吳大人說笑了,怎會不可以!”
他正想退出房間,忽地意識到自己怎么就被一個娘們給嚇唬住了?
她雖然是京官,可現在是在佛州啊,山高皇帝遠,以后這天下還不一定誰做,他怕個什么勁兒!
想到此處,他猛地挺直了腰板,轉身便朝躺在榻上的人大步而去。
將人轉過身后,師爺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顫著唇道:“怎么……怎么是他?”
躺在床榻上的人當然不是彭侍衛,而是進門就被彭侍衛敲暈的假大夫。
吳非衣怎能不知道安縣令宴無好宴,愿意赴宴,就是想演這出發病尋醫的戲碼。
酒菜干凈不干凈,安縣令比誰都清楚,她突然腹痛,安縣令根本不會懷疑。
大夫進門后,他們便合力將他敲暈,他善于繪畫,在市井中又學過易妝之術,將彭侍衛打扮得與那大夫神似沒有太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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