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儒柏此刻就是這些礦役們心中那唯一的、珍貴的一點點希望。
他們這些人已經受盡了世間的苦難,他們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但他們不想死后還被人誣陷,還深陷在這叛國的泥淖里,被人永世唾棄。
他們渴望清白,渴望被公正對待!
礦役們看到少年的勇敢舉動,紛紛被激起了心中的熱血,一個個咬著牙,緩緩站起身來。
盡管他們身體虛弱,盡管他們面對的是裝備精良的兵衛,但他們此刻已經毫無畏懼。
他們像一群英勇的戰士,不要命地朝著那些兵衛們揮起了拳頭。
余恪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些平日里被折磨得毫無生氣、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礦役們,竟然還有反抗的力氣。他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歇斯底里地吼道:
“殺,殺了他們,把這些賤種給本官都殺掉!”
說著,手中的尖刀就猛地朝擋住他的少年刺去。
那少年本不會功夫,可滿腔的憤怒卻像是一股洶涌澎湃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激發出了無盡的蠻力。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明晃晃的尖刀朝著自己猛刺過來,那尖刀閃爍著凜冽的寒光,仿佛能將這世間的一切生機都給斬斷。
然而,少年的眼眸里沒有絲毫的懼怕,原本如同死水一般毫無波瀾的眸子里,此刻竟有光芒緩緩聚集。
“狗賊,我們即便是螻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你們踩死!”
少年咬牙切齒地怒吼著,聲音中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他死死地盯著那刺來的尖刀,下一刻,他竟毫不猶豫地猛地朝著那尖刀撲了上去。
尖刀毫無阻礙地刺進了他的胸膛,那冰冷的刀刃沒入身體的瞬間,少年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反而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前方猛跨了一步。
緊接著,少年順勢死死地抓住了余恪的手腕,那雙手像是鐵鉗一般,緊緊地鉗制住對方。
隨后,他猛地撲了上去,一口狠狠地咬住了余恪的脖子。
余恪被少年這突如其來的瘋狂行為驚住,等到脖子上傳來那如同錐子扎入般的劇痛之后,他才反應過來少年的意圖,頓時大驚失色。
余恪開始拼命地朝著少年的腹部踹去,他的雙腳不斷地發力,想要讓少年松開嘴巴。
可是少年就像是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不管承受了多少攻擊,不管身體上傳來多么劇烈的疼痛,他半點都沒有要松開余恪的意思。
余恪痛得“啊啊”直叫,那聲音在這寂靜而又充滿血腥的空間里回蕩著,顯得格外的凄厲。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殺了他,你們還在等什么,快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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