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侯聽到李曄的話后,本能的沉默了一下。
李曄不動聲色的看了對方一眼,夾起一筷子涼拌豬耳朵嘗了嘗。
嗯,別說,味道挺不錯的。
他其實知道對方的根腳來歷。
這位沒解放的時候,在…那邊干過一段時間,但是是屬于混口飯吃的選手。
也就是幫人辦點事兒,跑跑腿的催巴角色,傷天害理的事兒是一件兒都沒沾。
后來解放以后被人舉報說他是漢奸,所以定成分的時候,可想而知能定到什么成分。
而李曄之所以知道,還明知故問,其實也有別的意思在里面兒。
畢竟與人相交,你要是一上來就表現的對人知根知底,那別人會不會以為你對人家是別有所圖?
而破爛侯聽到李曄的問題只是沉默了片刻,隨后就從兜里準備摸根煙。
李曄見狀,很有眼色的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牡丹抖出一根兒。
遞給破爛侯后又為他點著煙。
另一邊。
破爛侯雙手搭在李曄拿著火柴的手邊兒,等煙點著后,抬起頭猛吸了一口煙。
看著正在為他自己點煙的李曄。
破爛侯吐了個煙圈兒,神色惆悵的說道:“嗨,什么書香門第啊。”
“你要是想和我交朋友,我的跟腳你就甭打聽了,要不……對你這種身份的人有影響。”
聽到破爛侯的話,李曄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說道。
“這都解放多少年了,您這還沒從舊社會的舊思想里解放出來?”
“我有什么身份?”
“我不是一個嘴巴兩個眼睛的普通人?”
說著李曄舉起酒杯,對著破爛侯說道:“成,你要是不行說就甭說了,咱們是交朋友,又不是干啥。”
“來,喝了這杯酒,咱就是朋友了。”
說著李曄和破爛侯碰了一下酒杯。
碰杯的力度還不小,把剛剛還有一點感動的破爛侯看的眼皮直跳。
心里大叫著:哎喲,爺爺哎,你可真是我親爺爺,輕點啊,我這素三彩可禁不起您這么折騰啊。
還沒等破爛侯心里念叨完呢。
李曄喝完酒,一擦嘴,砰一下又將酒杯放下。
破爛侯見著癥狀,在也忍不住了。
得了,這純粹就是棒槌。
想到這里,破爛侯喝完酒之后,趕忙將放在李曄那邊的酒杯捏起來。
迎著李曄不解的目光,破爛侯勉強的笑了笑說道。
“嗨,咱別用這個喝了,不痛快,你等我會,我去找個碗。”
說著也不等李曄回話,屁股著火一樣蹭一下站起來,貓著腰,護著兩支酒杯就下了炕。
李曄見狀,心里頓時有了點猜測。
看破爛侯那樣,看來那兩只酒杯也大有來頭啊。
不提李曄的猜測,不一會兒,放好酒杯的破爛侯就又披著衣服從外面回來了。
只見進屋的破爛侯先是哈了一口冷氣,隨后看著李曄說道:“這鬼天氣,真冷啊。”
說著就將兩支酒碗放到炕上。
李曄一看,好家伙,有一個還缺牙呢。
不過李曄也不講究這些,等破爛侯又回到炕上后。
李曄為兩人倒滿酒,就開始喝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破爛侯也挺有意思的,四九城的老典故,以及一些李曄不知道的民間美食小店等等都能和你一一道來。
而且說話風趣幽默,一聽就是挺有內涵的一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