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中曾有典籍記載過,蛇類修行百年為蟒,千年為蛟,萬年為應龍這是蛇類的成仙路。
其中的千年是泛指,并不只是一千年就能化蛟,準確來說萬年之下,都是這個稱呼,只看能不能悟出大道。
真正化形的龍族,對應著長生不死的人仙,而蛟龍則是人皇以上的修為。
因為妖族沒有玄門對境界劃分得那么仔細,若有蛇類身具備龍骨,那就是半皇境,對應玄門七到九階之間。
這已然是不俗了,只要等真正血肉蛻變成蛟龍,凝聚出龍魂,就能步入皇境,這只蟒魂在半皇境里都走出大半,八階以下的玄師,萬萬是打不贏它的。
可此刻它的龍骨被磨成傘骨、蛇皮扯成傘面,甚至連魂魄都被禁錮在傘面里,生生死死不得輪回。
如此酷刑,幺幺頓時明白有緣人身上的‘詛咒’的來源了,她語氣沉重的問道。
“大哥哥,你的這把傘真是你爺爺做的嗎?”
“是我爺爺做的沒有錯的,我爸爸說他親眼看過的,他說他要幫忙,還被我爺爺打了一頓。”
有緣人不大明白大師問這個的意思,他跟著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事他爸爸念叨了一輩子,因為那是他爺爺生平第一次對他動手,下手狠得他十天下不來床。
據爸爸說,奶奶因為這事差點跟爺爺離婚,后來不知道怎么把人哄好的,他再也沒敢去碰那把油紙傘的材料。
直至爺爺去世前把這把傘托付給他沒,那也是他第一次用那么漂亮的油紙傘。
“大哥哥,這把傘問題的確很大,因為它是用了一條即將化蛟的長仙身體做的。”
竟然真是人親手打造的,幺幺語氣有些凝重了,可是她剛才淺淺推算過有緣人的父母,并不是玄門修行中人。
后者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殺死一位堪比八階以上的半皇長仙?幺幺大眼睛里頭次涌現出好奇。
因為后者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要想知道真相,幺幺只能靠自己來推算。只是,得知結果后,她臉色變得很難看。
“大師,這會不會搞錯了,我爺爺他就是個油紙傘匠人啊!”
這怎么還扯上長仙了?有緣人不懂化蛟是什么水準,可大師聲音里的震驚,他還是能聽出來的。
自家爺爺在家里,那是連殺雞都不太敢的人,你說他殺長仙取蛇骨不說,還剝皮制傘面?
這場面有緣人光想想就離譜,他瘋狂搖頭,一副打死都不信的表情,在他看來,這事實在是太荒唐了。
“大哥哥,你現在不信也沒有關系,我會替你開“靈眼”,讓那只長仙跟你當面來說清楚的。”
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幺幺清楚這血海深仇,自己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打滅那只長仙的殘魂。
后者修行到這個地步,必然經歷過諸多劫難,本來有望踏進成仙二步,誰知道因為一個男人,一朝道行盡毀。
若不是血雨天哭,這般天地偉力破了傘面上的禁制,后者還要永生永世沉淪下去,足可見有緣人爺爺歹毒之心。
“這這”有緣人很想說能不能不見,畢竟蟒魂這種事,聽著就很嚇人。
可想到自己是在求大師救命,大師都開口了,他還能說什么?只能老實得閉上嘴了。
幺幺肉乎乎的小手,隔空點出落在有緣人的眉心上,后者只覺得通體一涼。
他下意識得瞥向手里的油紙傘,這一眼嚇得他差點直接把傘扔出去,就見一條鱗甲如白玉的白蛇,盤在白云中、
它一雙赤紅的蛇瞳,此刻死死地盯著自己,他一時間緊張得直咽唾沫。
這種時候幺幺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哥哥,你現在劃破手指,把血滴在傘面上,讓那只長仙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