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8歲以后,我的人生就沒有安逸過。”
“我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復仇......”
“就好像推巨石的西西弗斯,重復了一次又一次.......”
冷靜下來的張恨水,終于嘗試著對唐龍敞開心扉。
唐龍搖晃著杯中的紅酒,張恨水那張悲傷的面孔,倒映在酒中。
“報仇.....對你來說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你有了足浴店的事業,即將得到你父親的一大筆財產,而且......還有了一個愿意照顧你一輩子的女人。”
“你有沒有想過,放下心中的執念,就能享受一輩子的美好人生呢?”
唐龍掃視了一眼偌大的洗腳城。
這家店原本是被張恨水燒毀的邁阿密酒吧,后來張恨水跟他的幾個兄弟改成了洗腳城,因為附近的人流量大,而且附近的商業酒樓也很多,許多老板都在里面應酬,應酬完就直接來洗腳城消遣。
張恨水每個月除去必要的開支,手上還能余個三五萬。
這個18歲的小伙,每個月賺得比自已都多。
想到這里,唐龍的心中甚是羨慕。
只可惜,人心都是無法滿足的。
有了生意,有了事業,有了女人,心里的仇,仿佛擰成了一個硬疙瘩,讓他整日滿面愁容。
這些有錢人的煩惱,自已真搞不懂。
“唐龍,你不懂!”
張恨水眼神無比認真地看著自已。
張恨水的眼神,無比單純和真摯,他就像那種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去殉情的純情少年。
對待情感,不能有任何污漬。
但是林嘯,卻玷污了他最珍貴的友情。
“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林嘯背叛了我,還背叛了小玉,背叛了整個袍衣會。”
“忠義二字,在他眼里就是狗屁!”
“他還......還利用我,殺害了魯力!”
說到激動處,張恨水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齒,仿佛全身都繃緊,都在用力。
“可是......林嘯通過了測謊儀......”
“我也沒有證據,僅憑你一面之詞,我無法逮捕他。”
唐龍的話,讓張恨水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突然從兜里拿出了一個白天鵝面具。
“這是我從林嘯家里帶出來的。”
“他似乎很珍視這副面具,你看看有啥特別的意義?”
潔白的面具,被張恨水推了過來。
唐龍的心中,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林雅芙那件案子。
果然,林嘯的心里還在乎那件事。
他有了作案的動機。
只是......
一扇小小的面具,并不是什么關鍵的證據。
“這個,你先保存著,從現在開始,你要二十四小時帶著監控器,定位,錄音,錄像都可以,以防止林嘯再次找上你。”
唐龍立即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袖珍攝影機,里面包含定位,發射信號,錄音,錄像的功能,放在上衣口袋里,就跟塞了包紙巾一樣。
張恨水猶豫地看著唐龍遞過來的裝置。
一時間,他感覺自已像是一條即將戴上項圈的狗。
失去了自由,代價是,可以去報仇。
要交易嗎?
要用自已的自由換取復仇嗎?
張恨水的心里,頓時陷入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