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手里緊緊拽著經理塞給自已的錢。
又一次失業的她顯得有些沮喪。
從化妝間內,收拾好了自已的個人物品后,便從后門悄悄離去。
下午還得去奶茶店趕去兼職。
誒~
看來在酒吧里掙快錢也不容易。
大學畢業后的小雅,似乎感覺生活徹底來到了地獄難度。
從學校搬出來以后,找了個靠譜的軟件租房,雖然是年付,但想想至少一年內能夠安定下來。
不料,那個租房平臺卻暴雷了,自已僅僅住了一個月的房子,被房東收回了,自已的押金,其余的十一個月房租,全部都被扣留在了租房軟件里面,一萬多塊錢是小雅大學四年攢下的所有積蓄。
雖然倒霉,但眼前的生活還是得繼續面對,在競爭日益增大的社會當中,所有人都在內卷,從學歷到技能,而自已呢,不過是從三本畢業的舞蹈專業學生。
好不容易應聘到一個網絡直播公司,結果那老板卻讓自已穿著情趣緊身衣,開直播跳舞。
這深深地激怒了小雅,一氣之下,辭去了干了半個月的工作,不但工資沒有拿到,反而還被老板起訴,倒欠了不少。
本想著到此為止,大城市的生活如此多舛,那還不如回家算了,可家里更是雞飛狗跳。
父親是個有前科的老賭鬼,而母親卻又是個瘸腿的封建女人。
一回家,他們就在商量要把自已嫁給誰的兒子好。
村長的兒子,在村里蓋了三層樓,雖然離過婚有個兩歲的娃娃,但他們家境殷實,母親跟只蚊子似的,一直在小雅耳邊嗡嗡叫。
說只要自已嫁過去,家里的負債,就能讓村長抵消。
剛剛從大城市回家躺平的小雅,見識過平等和文明精神的小雅,哪里會認同這種老舊的婚姻觀念。
一氣之下,她大吼自已寧可誰也不嫁,也不愿用自已的身體當作抵債的工具。
誰知自已的話,卻惹怒了家中的老賭鬼,他跟以前一樣,拿著棍棒就開始找自已算賬,說家里為了供她上大學,花費了多少多少錢,而且還學了個最沒用的舞蹈專業。
說窮人家的孩子跳舞,不就是跳給有錢人看的嗎?
這一刻,小雅似乎看到了自已將來的命運。
當自已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悲劇的。
她接受了自已的命運,淪為了一個在酒吧出賣色相的舞女。
可即便是舞女,那也得分等級。
這里的人,不愛藝術,只愛皮肉。
這對于長相普通的小雅,是十分不吃香的,她跳得再好,客人也不可能跟她探討,是瓦崗諾娃學派的舞蹈更剛強,還是切凱蒂學派舞蹈更優雅。
他們只會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指著自已粗壯的小腿大笑。
“看見沒,這種女的出來賣都沒有人要!”
走到一半,小雅突然蹲了下來。
不公平。
這個世界對自已不公平。
她攤開自已的手掌,看著里邊零零散散的錢幣,覺得自已的付出很努力,為何如此廉價?
最終,小雅做出了一個決定。
好不容易從后門溜走的她,又回到了“音樂房子”的前門。
果不其然,幾分鐘后,她要等待的那個“命運之人”從酒吧門口走了出來。
在外邊明亮的光線照射下,她終于瞅見了那人的臉。
那是一張十分奇怪的陰陽臉,一半俊得像君子,一半丑得像怪物。
小雅深知,以貌取人給人的內心會造成多么大的痛苦。
她深吸一口氣,然后強行讓自已鎮定了下來,邁步朝那個男人走了去。
“林老板!”
林嘯低頭看著這個突然闖過來的女人,心中好奇。
“是我,剛才那個給你跳舞的人!”
小雅繼續抱著忐忑的心情說道。
“你愿意.......包養我嗎?”
這一刻,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無比安靜。
小雅的臉,也立即羞紅了起來。
她清楚,自已的優勢和劣勢在哪兒,所以她在賭。
人生就是這樣,拿著自已僅有的東西,去賭更多的幸福。
“我知道,我很丑,你看不上,但我知道,你是真正懂得藝術的!”
“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去不斷完善自已,我們之間的包養,僅限于藝術上的包養。”
“我沒有出賣身體......我只是在出賣我的才華而已......”
說著說著,就連小雅自已都變得不自信了。
她知道,這種事情看上去一定很荒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