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路昨天走過一回了,再走就熟了,只是這一回,菲菲的手上也拿著一根棍子扒拉著路上的草,頭頂的樹枝,生怕再蹦出一條蛇來給她一口。
雖說杜立秋給她吸傷口挺刺激的,可是冷冷膩膩的蛇纏在身上咬上一口,太嚇人了,昨晚做了半宿惡夢呢。
還沒到晌午就到了二道山溝,剛一進山溝,就看到幾只狍子正忙著吃草,一個個胖得腚溜圓。
韓建軍的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直接就架起了他的1加蘭德就要拉栓摟火。
唐河趕緊按住了他,“你是要打狍子,還是要打香獐子?”
韓建軍一愣:“當是打香獐子啊!那也不耽誤咱們打只狍子過過癮吧!”
“你不是橫行草原,黃羊狼群通殺的嗎?還用得著拿狍子過癮嗎?”唐河沒好氣地說。
韓建軍的老臉一紅,酒后吹牛逼的話你也信啊,但是男人全身上下,除了拳頭就數嘴最硬,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除了鉆蒙古包,鉆草垛之外,拎著槍屁都沒打著過的事實。
唐河一看他這鳥樣就知道是個嘴炮強者,也懶得拆穿他,較這個真的話,搞不好要打起來,東北男人這一輩子,活的就是個面子。
唐河耐著性子地說:“咱這槍一響,這一片有啥都跑干凈了,除了這幾只狍子,你今天啥也別想打著。
香獐子是最為靈敏的一種動物,它們肯定跑得遠遠的,咱追幾天都未必能追得到!這屬于可遇不可求的一種獵物。”
唐河的面子給足了,韓建軍也收了槍。
幾個人按著狗,正準備再往里頭摸的時候,突然,這幾只狍子一抬頭,屁股上的白花瞬間乍成桃心狀,然后撒腿就跑。
唐河趕緊舉起望遠鏡四下搜尋了起來,難道是豹子或是黑瞎子?
結果三只比狍子體形還小一些的家伙從林子里蹦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還撞在一起。
很快跑得近了,也看得清了,那是三大兩小五只香獐子。
而且打頭的兩只香獐子也不是在逃跑,而是兩只公香獐子在打架。
香獐子公的也沒有角,但是人家有牙,還是獠牙,特別的尖利。
食草動物長獠牙,看著就有點古怪,但是別怪,香獐子的獠牙不是用來進攻或是防御的,而是跟同類打架用的,而且下嘴極狠,專門奔著腦袋、脖子下口。
兩只香獐子打得腦袋脖子血淋淋的,皮開肉綻,為了搶個帶崽的母的,把命都豁出去了。
離著三四十米遠,在下風口處,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十分奇妙的香味兒,讓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震。
唐河趕緊壓住了躁動的狗子,眼看著那幾只香獐子,頓時激動了起來,向武谷良和杜立秋說:“你們兩個瞄那只脖子淌血的,韓哥,咱倆瞄那只腦袋冒血的!”
“用不著,我自己就行,我這可是半自動!”韓建軍說道,可是唐河他們架槍,他也沒拒絕,分明就是死鴨子嘴硬。
這兩只香獐子干架,把狍子都嚇跑了,還有只母的帶著兩只崽子在旁邊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旁觀,可算是把雄性好斗的屬性都拉滿了,于是打得更狠了,那尖尖的獠牙是真往身上扎啊。
唐河瞅著那鮮血直噴的模樣,好像都用不著自己打,一會它倆就會同歸于盡了。
這兩只香獐子干得來勁,幾乎忘乎所以了,一直打到了唐河他們身前不到十米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