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伙快步跑了進來,在中年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后又跑了出去。
中年人這才松了口氣,笑著說:“還行,沒出人命,一切都好說,都是好樣的,這都能回得來,還以為你們都撂在對岸了呢!”
劉大手趕緊介紹了一下,是他那個團長姑爺楊軍。
唐河這才明白,為啥武谷良他們能拿著最新的81式火力不間斷地掩護,為啥那幾個小年輕在旁邊上子彈,然后再把槍帶走了。
楊軍看了唐河的肩頭一眼,還在冒血呢,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過來看了一眼,然后扒掉衣服,拿著酒精瓶子就往唐河肩膀的傷口上倒。
唐河的肩膀上被子彈犁出個半指深的傷來,酒精一殺,疼得他嗷嗷叫。
這還沒完呢,子彈打出來的傷有灼燒,鉛彈還有毒,那個看起來像醫生,實際像屠夫的家伙,按著唐河,拿著手術刀,奇里卡嚓地就把傷口上的壞肉全都給刮了下去。
唐河都不敢動,怕手術刀割了脖子,只是叫道:“你特么給我打點麻藥啊!”
男人不耐煩地說:“挺大個老爺們兒,怎么娘們兒嘰嘰的,這點傷還上什么麻藥!”
鮮血的血順著唐河的胸口往下淌。
那人還在唐河的傷口上拍了一巴掌:“小伙兒氣血真旺啊,是個當兵的好材料!”
唐河欲哭無淚,那么多虎肉吃下去,還有人參蘸大醬,氣血能不旺嗎。
男人收拾好傷口,灑上白色的藥面,用紗布狠狠地按著,按了好半天才止血,再重新洗傷口上藥,再包扎,利落地齊活,收拾東西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
楊軍也在車那邊通話完畢走了回來。
唐河擔憂地說:“陳哥,咋樣啊?會不會搞出國際爭端來?”
楊軍噗哧一聲就笑了,上下打量著杜立秋,居然還有點羨慕的意思。
媽了個批的,鉆進女兵營里,一個連的女兵啊,硬生生地搞了半天一宿,換誰不羨慕啊。
“沒個基巴吊事兒,通過氣兒了,他們丟不起那個人,這事地方部隊肯定會壓下去,要不然的話,被槍斃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的。”
這就不是欺上不瞞下的事兒,要是換成唐河,這事兒肯定也不好意思追究啊,女兵邊里藏個男人,還折騰那么長時間,換你你有臉宣揚出來啊。
“那咱們這頭……”
唐河不得不擔心啊!
“剛跟上頭通了氣兒,就回了一個字,草!”
得,這是上頭也羨慕,好像還帶點驕傲,從某方面來說,屬于為國爭光了。
楊軍笑道:“國際爭端的事兒,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限制在很小的范圍,大家都挺開心的,你們也別找事兒了!”
唐河這才松了口氣,這還找個屁事兒了,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帶槍潛入臨國,最后啥事兒都沒有,也就老天爺的親兒子和親弟弟才有這待遇。
楊軍要走的時候,三個老太太出來的,烀好的虎肉、餃子、泡菜啥的給他裝了滿滿的一大兜子。
楊軍樂呵呵地接了過來,然后悄悄地給她們塞了點錢和糧票,帶人匆匆地走了。
人都走了,唐河抱著茶杯還在緩著氣。
杜立秋左看看,右看看,特別是看到唐河一臉平靜的樣子,心里那叫一個慌啊,圍著個衣服在他的面前轉來轉去。
轉了幾圈也不見唐河搭理他,頓時更慌了,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站在唐河的面前,小心地說:“唐兒啊,這事兒吧,你打我一頓吧,要不,要不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