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著補丁,但是都洗得很干凈。
再看這房子,也破得不成樣子了,特別是黃泥和草糊的墻面,高低不平,明顯是手藝不咋樣。
孩子一哭,李淑華和張秀琴也不好再當著孩子面撕打了,一邊罵著一邊往外走。
陳秀琴也只是默默地,把褲子拽上,把衣服撿起來抿起了懷兒,然后趕緊跑去摟著孩子進了屋,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大老姜這會趕著馬車過來了,也只看到了個尾巴,不由得拍著大腿說:“這是咋個事兒啊?”
唐河看著破破爛爛的房子,聽著屋子里仨孩子的哭聲,不由得撓了撓頭,還能是咋個事兒啊。
讓老媽他們去了姐姐家,他跟著大老姜回了家。
半扇豬肉砍了一半,豆油葷油往屋里一搬,大老姜這位結拜大哥臉都脹得通紅了。
自己這個義弟,還真是把老哥哥放在心上啊。
大老姜也不推辭,趕緊讓老伴做飯做菜,他自己拎著土籃子、冰穿子就出了門,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
土籃子里頭裝著五六斤雜魚,還有不少蛤蟆,而且還都是個大肚兒圓都是紅點的母蛤什蟆子,一個個都有拳頭那么大。
大老姜凍得直哆嗦,把土籃子一扔,讓老伴多讓油,把蛤蟆也燜了,然后直接上了炕頭,從柜子里掏出舍不得喝的瓶裝北大倉,擰開瓶蓋灌了好幾口,然后捂著被乎接著哆嗦(dese)。
撈點魚倒沒啥,河叉子里有的是。
可是這大冬天的撈蛤蟆,這可就有點過于重情了啊。
沒人冬天撈蛤蟆,不是撈不著,而是一般人挨不了那個凍啊。
蛤蟆冬眠都在勾塘子或是河叉子靠岸的地方窩個深洞,然后一大堆公的母兒的窩在里頭冬眠。
把凍砸開之后,你還撈不著,還得半個身子趴到溝塘子里頭,探到蛤蟆窩里往外掏。
看大老姜的衣服都沒濕,這是光著膀子掏出來的。
我草,現在正是大興安嶺最冷的時候,就算是白天,那也得零下三十多度,這個溫度,光膀子探到水里頭掏蛤蟆,這得是什么感情啊。
而且看那些母抱子個個都是小孩兒拳頭那么大,肥得幾乎都蹦不動了,這都是活了三五年往上的蛤什蟆子。
“老哥,這大冬天的,過了!凍壞了身子,老弟過意不去啊!”
唐河心疼地說,甭管咋說,也五十多歲的人了。
大老姜也緩了過來,豪爽地一笑:“老弟來家了,這都不叫個事兒!來來來,喝酒喝酒!”
排骨燉酸菜,雞蛋醬,蘿卜大蔥白菜芯的蘸醬菜端了上來。
老嫂子也是實稱人兒啊,燉酸菜用的排骨,居然都是精排,一點脊骨都沒給放。
肉也都是挑著三指厚的肥膘子切里頭的。
就這菜,在東北基本上能打全場了。
而且在鍋里,還有醬燜雜魚,醬燜蛤什蟆呢。
不過老嫂子先端了一般炒雞蛋上來。
大興安嶺這地方有講究,請客得雙數,蘸醬菜不算菜,而且雞蛋不能最后上,有吃完就讓人滾蛋的意思。
把酒倒上,先啃塊排骨,再整口蘸醬菜,然后把杯一碰,二兩白酒一口干了,眉頭胡子都快糾糾到一塊了,然后再哈一口酒氣,那叫一個得勁兒。
大老姜一邊給唐河他們倒著酒,一邊問道:“老弟,這倒底咋個事兒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