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國這是踩著飯點來的。
對于這個還能鉆山勘探的二代,唐河還是很有好感的。
王建國進門就上炕,抄起筷子就開始吃。
唐河剛提避難的事兒,王建國趕緊說:“唐哥,讓我吃幾口飯的,要不然的噎得慌!”
王建國餓死鬼投胎一樣,餃子造了一盤子,豬肉酸菜燉粉條子,他吐嚕了一大碗,又干了一大碗酸菜湯,這才打起了飽嗝,幸福得直哼哼。
“哥呀,你是不知道啊,我都半拉月沒吃好睡好啦!”
“咋地?還惦記那些金子吶!”唐河意味深長地說道。
一提金子的事兒,一桌子人除了老八頭,全都緊張了起來。
因為這金子,杜立秋家地窖里有不少,老媽豬圈里有不少,大部分都在他們腳底下的地窖里埋著呢。
王建國嘆道:“金子關我屁事兒,就算拿出來了,也得讓國家收去,然后給個獎狀就拉倒了。
這不是死了人嘛,那一隊人馬,就回來我們仨,那些家屬人家不干吶。”
“咋?鬧起來啦?”
“真要鬧還好說了,人家不打不罵的,就往家里一坐,抹著眼淚,哭都不大聲哭,這誰受得了啊!”
王建國嘆了口氣:“我爸愁得頭發都禿了,挖門盜洞的找編制安頓人呢。
那倆活著的技術員,全都跑大西北去了,我尋思著上你這來躲躲吧,等啥時候都安排好了,我再回去。”
“呆著唄,又不差你那一雙筷子!”
“那我住你家小屋啊!”
王建國這提議,頓時讓唐河的臉一沉,韓建軍可算走了,你特么又來了,再說了,你年輕力壯,我媳婦千嬌百媚,我能放心啊。
做過賊的人看誰都像賊。
唐河沒扯犢子,可是架不住身邊有倆不是玩意的,所以你們都離我媳婦兒遠點。
“你跟八爺一塊住吧!”
老八頭上下打量著王建國,小伙長得精神啊,倒底是領導家的孩子,還眉清目秀的呢。
老八頭也樂得晚上有個人陪自己說說話,再說了,跟年輕小伙一塊睡,不比老張頭那個滿身老光棍味兒的老頭子睡舒坦嘛。
王建國是搞勘探的,荒效野嶺都一樣住,現在有熱炕頭,還有啥不滿意的。
就是老八頭那眼神,讓他有點不太得勁兒。
接著吃飯喝酒,話題離不開編制這事兒,當老人的臉上都有光啊,可不得跟王建國顯擺一下。
王建國一聽整來仨編制,當時都驚呆了,自己老爸那個級別,要搞編制都費死個牛勁了,林文鎮林業局行啊,路子夠野呀。
但是一聽這編制是怎么來的,王建國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這事我在牙林都聽說了,部隊是真要動員了。
哥哥你們是真牛逼啊,成了精的猞猁都給打回來了,這編制,這空餉,吃得是心安理得啊,誰也說不出來啥。”
唐河擺了擺手:“成啥精成精,建國之后不許成精,敢成精就是在找死!”
“這話說得在理兒,高低得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