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
杜立秋恍然大悟。
老漢帶著黑小子,歡天喜地地跑到對方的船上。
船上空空的,只有幾桶螃蟹和雜魚。
這點玩意兒不算啥,漁網是好東西。
最好的東西,當然是那兩臺單缸柴油發動機,這年頭任何機械設備都很值錢。
兩臺發動機被拆到了自己的船上。
唐河也上去幫忙。
都特么亮魚叉見生死了,誰還會心慈手軟啊。
帶著滿滿的收獲,歡天喜地地開著船往回走。
再走沒多遠,就看到了本村的船隊,浩浩蕩蕩的往海里趕。
雙方走了一個碰頭,老馮叔見了面,跳著腳就狠捶開船的老漢,一邊捶一邊罵他是個棒槌。
多大的歲數了,連海上這點天氣都看不明白。
老漢抱頭挨打,黑小子看不下去了,撲上去保護自己的親爹,用身體替他扛打。
武谷良也撲了上來,學著老馮叔的樣子要動手。
但是唐河的眼睛一瞪,杜立秋的拳頭一捏,他立馬就清醒了,只是輕輕地捶了他們一下。
“草的,你們兩個王八犢子,上連在邊境把我扔林子里,你們自己去瀟灑。
這回倒好,直接把我扔海里,你們兩個……嗯?這是什么?”
武谷良看到了船上的皇帶魚,這么大個的帶魚,確實震憾。
杜立秋得意地說:“我們在海上撿的!”
“這也能撿得到?”武谷良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唐河頓時不樂意了,“咋地啊,你特么吐幾口都能打個窩引來魚群,我還不興在風暴里撿條帶魚啊!”
“能,能,當然能,唐哥牛逼!”武谷良趕緊給上情緒價值。
韓建軍最落寞,因為跟唐河他們比,自己啥也不是。
非但啥也不是,風暴回來的時候,還被一塊木板砸了腦袋,腦門腫著老大一個包,好像人形獨角獸。
“草的!”
韓建軍怒罵著,抄起那塊人頭大小,黑糊糊的木板向海里扔去。
這木板也不知道朽成啥樣了,一陣風吹來,居然又飛了回來,梆地一下砸到了唐河的腦袋上。
正得意接受吹捧的唐河挨了一下子,差點被砸了個跟頭。
那塊破木板也斷成兩截,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兒,混合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
那味道簡直就像是廁所里噴香水混和后的味道,讓唐河差點吐出來。
“誒呀媽呀,唐哥,我不是故意的!”
韓建軍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道歉。
“你特么用屎砸我啊!”
唐河大怒,哪怕被砍一刀,都不帶皺眉的,但是被人用屎砸……
唐河一愣,趕緊撿起了斷成兩半的木板,新鮮的斷口處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兒,薰得人想吐。
但是,唐河的腦子里,想的卻是另一種東西。
比如,屎臭吧,把它稀釋一萬倍,就是香的。
不稀釋也行,把豆腐泡在里頭,就是臭味十足的臭豆腐,有的人就好這一口兒。
老馮叔也過來了,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唐河手上破木板似的東西,欲言又止。
唐河剛要說話,老馮叔向他搖了搖頭,然后趕緊找了幾張油紙,把這東西包得緊緊的,味兒總算是沒那么大了。
老馮叔意味深長地說:“你們啊,運氣真好,留好了,別露白。”
唐河頓時就知道這是什么的。
杜立秋探著頭問道:“唐兒,啥玩意這么臭啊!”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