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根大叔他們這些老人,還有這些小崽子,不像杜立秋那邊的漢子那樣,一口一碗酒地往死里灌。
但是三口一碗,三斤兩斤地喝下去,臉不紅不白的,你也是真受不了啊。
三斤酒喝完,唐河已經到量了,再喝鐵定要喝多了。
韓建軍和武谷良已經撂倒了,當然,是裝的。
老人們眼神不好,但是心可不傻,自然看得出來,撇撇嘴,這些漢人就是奸滑,然后指使幾個小子把人拽到角落里,老羊皮往身上一蓋,就不管他們了。
唐河一看這不行啊,我也得找機會倒下呀。
不過那些半大小子已經飄了起來,再來幾個小姑娘又唱又跳的,哈達再往脖子上一掛。
已經到量的唐河立馬就飄了,不喝酒都對不起這份熱情啊。
于是把酒碗一端,干了這碗酒,還有三碗。
不過唐河在飄起來之前,還是趕緊把懷里層層包裹的軟盤塞到了韓建軍的懷里。
唐河這一飄,氣氛立馬就活躍了起來。
唐河也不知道自己喝成了什么樣,只知道最后飄來飄去的,好像還在眾人面前表演了一下滿天開花。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都像要炸開了似的。
一碗熱騰騰的羊湯下肚,這才算是稍稍回了點魂,再喝兩碗回魂酒,人是精神了,但是也廢了,又喝躺下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杜立秋和幾個大漢光著膀子,冒著熱氣從外頭進來了。
唐河本來想找點湯喝,結果被灌了一碗酒,扔到皮墊子上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總算是天亮了,可不能再喝了,再喝猴年馬月也到不了京城,耽誤正事兒啊。
莫日根大叔一聽還有正事,及時喝止了那幾個喝起來像要命似的大漢,趕緊給備飯備馬,送唐河他們一程。
唐河吃過了早飯,出門一瞅嚇了一跳,原本只有三個蒙古包,現在卻扎了七八個。
兩天的時間,足以讓方圓百里內的牧民聽到消息,跑過來湊熱鬧了。
這些漢子干活的時候磨磨蹭蹭,聽到有客人來,有酒喝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拖著勒勒車一天一夜能跑上百里。
杜立秋這犢子,身邊跟著七八個蒙古小姑娘,小媳婦兒,一個個看他的眼神都要拉絲兒了。
杜立秋卻嫌她們煩,耽誤自己喝酒和跟男人摔跤打架,說話都沒個好聲氣,那也沒能把這些姑娘媳婦兒們趕走。
在她們看來,男人嘛,脾氣就得暴點,要不然的話,在這么嚴苛的環境中,怎么保護女人、孩子和老人。
脾氣暴躁,甚至打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漢子。
像唐河那樣的,溫吞吞的,長得還像個雞崽子似的,一看就啥也不是,撐不起蒙古包,也保不住自家的牧場。
連唐河都是這樣,韓建軍更是直接被小姑娘小媳婦兒們劃進了廢物行列,看都懶得看一眼。
至于武谷良,不上不下的,屬于被無視的那種。
唐河倒也把車上的禮物搬了下來,本來是打算就送給一兩家的,都是一些電子表啊,收音機啊之類的小玩意兒。
還有一些女孩子的花裙子什么的,這些東西比較不占地方。
但是人太多了,送不過來,沒辦法,只能交給莫日根大叔,讓他幫忙分配一下。
莫日根大叔看著一大兜子各種電子產品,樂得胡子直翹,草原孤寂,最缺的就是這種有聲響的好玩意兒。
莫日根大叔他們這里還有一些汽油,全都給唐河他們加上了。
唐河發動了車子,熱好了車出發的時候,杜立秋還在那邊跟他的安答們擁抱告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