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一出來,三條獵狗甩著鐵棍似的尾巴,梆梆地敲著的大腿,親熱了一會回了窩。
兩頭老虎也縮回頭,不知干啥去了。
唐河趕緊上前握手,把人請到了前院,不是誰都能接受在兩只猛虎的注視下淡事兒的。
嗯,前院只有老狼那兩口子,窩里還有兩只半大的狼崽子。
只是這半大的狼崽子剛一露頭,就被塊更大一些的四只半大狗崽子給摁回了窩里。
老白兩口子趴在窩邊上,看著自家孩子被欺負,不但沒有表示,反而有點鼓勵的意思。
大有一種都是家生子,打打鬧鬧很正常的意思。
唐河打心眼里看不上老白,一腳把這十足奸臣的老狼奔到了一邊。
老白也不惱,領著它少了嘴巴子,看起來又丑又怪的媳婦,叼著飯盆回了窩。
飯盆里是剩飯剩菜,還拌了燙過的苞米面和烀肉的湯,先可著四只半大狗崽子吃,吃完了才是自己的兩只狼崽子吃。
狼混到這個份上……
有吃有喝,養得胖了好大一圈,日子過得好還是壞,只有老白兩口子自己知道吧。
李淑華肯定是知道了,拎著雞毛撣子沖了出來,啪啪幾下子,就把四只半大狗崽子打跑了,大罵著你們再來欺負老白,我扒了你們的皮吃狗肉。
這方面,母子水火不容。
但是,護林隊的這些人,臉色就難看了。
這不是指桑罵槐嘛。
沒毛病,李淑華還真就是指桑罵槐。
她是掐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那只跟自己勁兒勁兒的虎小妹。
可是再看不上,那也是老娘的兒媳婦兒!
你們一來,鐵定沒好事兒。
唐河現在已經放棄了,每個人都認為,他日過老虎,就連親媽都是這么認為了,連自己的親媳婦兒,興致上來了,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和虎小妹。
媽了個批的,怕是再過幾十年,這片大地上都會流傳著這樣的傳說。
也算是變相的進入一方地方志了吧。
這他媽的就讓人很難受你知道嗎。
隊長看著唐河難看的臉色,也是一臉難為:“唐哥……”
“你多大歲數叫我哥啊!”
“這是尊稱!”隊長由衷地說,不帶一絲勉強。
敢跟母老虎睡覺的,別說叫哥,叫你唐爺我都認啊。
“今年降水少,林干草枯的……”
唐河翻了一個白眼,媽的,大雪下了一米多厚,人都困山里了,你跟我降水少?
不過這玩意兒跟降水降雪關系還真不大。
春風一起,刺骨冰寒,照樣凍死個人。
但是,它凍人不凍水。
俗稱,魔法攻擊。
對于東北人來說,這只是一個初春的階段,就那么十幾天就過去了,陽面的雪吹化了,吹沒了,也就結束了。
聽說南方那邊,整個冬天都是這個鳥樣。
對于東北人來說,南方人真可憐啊,這簡直就是無法想像的酷刑,我寧可干巴巴的冷,也不想潮乎乎的冰。
初春林深草木枯,護林隊要巡山,一為防火,二為評估林業資源,三為政績展示,集多種任務于一身。
虎小妹身為護林隊的一員,別管這工資給誰了,名義上是給你的,就算看唐河的面子,多多少少的,也得走個過場。
對于護林隊來說,別的都好說,在深山老林里過夜才是最難熬的。
要是有只老虎跟著。
有老虎跟著,還怕在林子里過夜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