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的心里還是比較有底的。
因為從剛剛有限的接觸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匪頭最多帶了手槍和手榴彈,沒帶長槍。
唐河讓老梁拿著手槍,在外圍兜住,自己則進入貯木場內部去追匪頭。
老梁一聽就急了,我是警,你是民,讓你涉險,警察的臉還要不要啦。
唐河笑道:“拉倒吧,我還是民兵連的連長呢。”
唐河這個民兵連連長也是掛名吃空餉補助的,從來都沒參加過訓練。
以他的名頭和威望,只要不打仗,不管哪個領導都不樂意讓他摻和,鬼知道一個極其服眾的民兵連連長,一拍腦袋能帶著幾百個壯漢搞出什么妖蛾子來。
老梁看看自己手上的五四手槍,再看看唐河手上的五六半,再一想人家可是山里打獵的,只是打獵的地方換成了貯木場而已。
自己真要是非跟他換,只會拖后腿,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外圍包抄吧。
老梁一點頭:“行,只要槍響,或是你大喊,我立刻趕過去支援。”
“好,就這么說定了。”
唐河拎著槍,轉身尋著痕跡便追了下去。
貯木場能藏人的地方那可就太多了。
這個時候正是大興安嶺木材產出的高峰期,大量的木材需要先堆積在貯木場里晾曬陰干,然后才能加工或是原木裝車運往全國各地。
將近十米長的原木堆積如山,一堆又一堆,沿著鐵路線堆積著。
火車是可以直接開進貯木場里直接裝車的。
而這一堆堆的原木,都是工人們一根根抬著堆起來的,這個叫歸楞。
歸楞也是有講究的,一層層的要碼好,要不然的話,堆起十幾二十米高的木頭垛要是塌了,那可是絕大的事故。
這個季節不像冬天那么好找腳印,唐河索性就爬到了楞垛的最頂上,站得高看得遠嘛。
他就是欺負那個匪頭沒有長槍。
至于手槍,二十米外對移動目標的威脅約等于零。
唐河拎著槍,在楞垛最高點處快速奔跑著,從一個楞垛跳到另一個楞垛,靈活得像一只猴子似的。
整齊的楞垛讓對方根本就沒有躲藏的地方。
唐河只要注意楞垛之間的空隙就可以了。
唐河剛剛又躍過一個楞垛的時候,余光一掃,心頭一緊,剛要把槍向下垂去,砰砰兩聲槍響。
唐河衣角微顫,落到了另一個楞垛上,一個翻身趴到了原木上。
然后一個手榴彈扔了上來。
唐河翻身,擠到了旁邊兩根圓木中間的凹槽里。
“砰!”
一聲炸響,像大號二踢腳,手榴彈的質量不咋樣。
唐河冷笑了一聲,翻身而起,架起了槍便向一探去。
“砰!”
又是一槍,打在楞垛的原木頭處,迸起細微的碎屑來。
唐河臉都沒變一下。
現在老子以高打低,你就是開著裝甲車,老子也能干了你。
“兄弟,我看你也是農村的!”
對方剛剛一開口,唐河探身,舉槍就是一槍。
匪首說話之后,就已經連滾帶爬地爬到了楞垛的下方,趴到了原木的下方。
“我也是農村出來的,農村生活太苦了,一年到頭也剩不下幾個錢,你今天就算是把我抓了,殺了,官們也就給你個大獎狀,有個屁用!”
唐河哈哈一笑:“我是有工資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