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恢復了冷靜,“一氧化碳的比重比空氣輕,浮于上層。我匍匐進去,會更安全。”
“不行。”白計安道:“里面到底什么情況誰都不知,你匍匐進入,很可能會破壞現場。”
“那怎么辦?!”
人,他是一定要救。
“我們先通風。”
白計安疾步到院內的角落,從一堆園藝工具里面拽出兩把普通鐵鍬和一把雪鍬。
賀威接過鐵鍬和雪鍬,揮手一擲,把其中一把鐵鍬扔給驚慌失措的二房東。
“幫忙!”
此情此景,二房東的腿都是軟的,更別說腦子。
他顫聲道:“干,干啥啊?”
白計安吼道:“砸!”
說完,喀嚓!喀嚓!一樓的玻璃窗子在揮起的鐵鍬下依次炸開,一面接著一面。
眼前的場景把二房東嚇傻了。
即便房子出了大事,他也沒有忘記,這棟別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他呆站在原地,想到之后的大房東,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愣著做什么!幫忙啊!”
賀威一聲怒吼嚇得二房東的腿更軟了。他渾身一抖,腳下不穩,咣當一聲,一屁股跌坐在石板路上,摔得尾椎骨生疼。
砸完全部的玻璃,賀威扔下雪鍬,二話不說,拉開大門沖進房內。
白計安緊隨其后,直奔人影所在之處。
一進屋,空氣中依舊彌漫著刺鼻的煤氣味,除此之外,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鐵銹味。
賀威透過窗子看到的場景在廚房和餐廳中間的客廳里。
兩個人一前一后。即使大量的空氣已經從被砸壞的窗子外鉆進,賀威和白計安依舊不敢大意,紛紛用袖子捂住口鼻。
直到達到目的地。
眼前的場景讓賀威很難不把這棟別墅想象成人間地獄。
地上都是血。
一時間,他怔在原地,緩緩地放下從進門就捂住口鼻的胳膊。
小客廳足有二十多平米。七個人,四男三女,他們每人坐在一張漆紅色的木椅上,雙手反綁在靠椅背面,胸前還有一條粗實的麻繩繞著人身和背椅綁了兩圈。
他們被兇手圍成一個緊密的圓圈,像是在玩某種帶有詛咒的詭異游戲。圍坐成圈的人們臉上早已沒了表情,隨著軟趴趴的脖子,垂下早就沒了血色的腦袋。
胸前,黑紅色的血漬像一朵綻放的牡丹,從傷口中間向四周延展,大小足有成人的手掌。
血液從傷處流下,滑到肚子,穿過大腿中間,滴在地上,不斷增大。
一點一滴,直到與對面的紅液匯成十字血泊。
十字血泊,七人中,只有位于東南西北的四個人大量流血,其余三人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外傷。
白計安看了賀威一眼,隨后,兩人十分默契地找到適合自己檢查的人。
從流血量來看,但凡身上有明顯傷口的,一定已經死亡了。
但剩下的三個沒有流血的人,未必。
賀威立即在最近沒有流血的男人的頸動脈探了探,咚,咚,微弱的跳動讓他瞬間瞪大了眼。
“計安!還活著!”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