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佳麗想了片刻,說道:“在我的記憶里是沒有這個客人的,但是我可以幫你回店里查查看,興許她不是常客,我記不清了。”
邢佳麗走后,白計安跟著賀威一眾人,在鄰居大媽的帶領下來到了范玲老太住的單元樓下。
“我就知道她家在這門的三樓,左面還是右面就不清楚了,你們上去再問問。”
賀威點頭,上到三樓。
趙姝拉著范玲老太,詢問:“老太太,哪個門是你家,還記得嗎?”
范玲站在平臺中間,左右看了看,她指著右側的門,啊啊叫了兩聲。
賀威抬手敲了敲門板,里面竟然真的響起了應門聲。
嘎吱一聲,門開了,里面站著一個扎著圍裙的女人。她詫異地看著門口的一眾人,直到目光鎖定在范玲老太的身上。
女人頓時嘆了口氣,埋怨道:“你怎么又找錯地方了?對面,你家在對面,這是我家。”
賀威問:“她是你鄰居?”
“對啊。”女人打量著范玲,又看了看旁邊的一身警服的趙姝,說道:“她有老年癡呆,記不住事,是不是走丟了?”
“沒錯,她家人呢?”
女人也納悶,她踮起腳向賀威的身后望了望,“奇怪了,她女兒很照顧她的,怎么會讓她走丟呢?也沒見著找人。要不是你們今天來敲我的門,我還以為一切都好好的呢。”
忽然,滋啦一聲,女人嚇得一激靈,連叫不好,門都來不及關,轉身就往廚房跑。
賀威示意韓陽去對面敲門,連敲了七八下都沒有人應門。
韓陽趴在門板上,又是看又是聽。
貓眼燦白無人影,屋內寂靜無聲響。
韓陽轉身沖著賀威搖搖頭。
白計安走向范玲老太的身邊,可無論他怎么叫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反應。
趙姝湊到白計安身邊,悄聲道:“她不愛理人,從昨天開始到現在除了敏感詞,無論我們說什么都沒反應。”
白計安看著木然的范玲,說:“李銘。”
李銘一出頓時嚇得趙姝不知所措,就連自稱不管遇到什么窮兇極惡的犯人都不害怕的韓陽也本能性地跳起來,一個箭步竄到隊長賀威的身后。
他們躲得還真沒錯,范玲瞬間像是活過來一般,突然瞪大了眼,撲上去一把抓住白計安的衣領。
“計安!”
賀威上前去攔,被白計安伸手攔住,“沒事。”
就如同韓陽說的那樣,范玲真的會對著他張大嘴,嗷嗷地叫。
五年前,因為咽喉患病導致她聲帶病變,自那之后她就變成了只能聽到聲音,不能說話的啞巴。因為她不識字,女兒曾很擔心她,怕她不會表達。當時她用她們母女之間獨特的表達方式,笑著告訴她,“媽沒事,你媽我本來就不愛說話,不難受。”
難受,什么都說不出的感覺太難受了。
啞了五年,她從來沒有向今天一樣渴望她會說話,會寫字,哪怕是用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