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計安當場回答她,“不一樣,哪怕結果相同,但至少可以證明你不是一個殺人惡魔。”
“我上次怎么說來著。”賀威道:“生活條件好了,多少學點法律知識。要是安玉圓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想必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幫助袁書芬自殺。”
白計安肯定道:“袁書芬老人也一定不會選擇連累別人。”
————
當看到我的診斷結果時,我的內心極其復雜。
其實,我是個留戀人間的俗人。
我的老伴比我大十二歲,三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當時他72歲,我只有60歲。
還好,當時四個孩子都已經成家立業,老大老二和老三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唯有老四,沒生孩子就離了婚。
是我最惦念的。
我旁敲側擊,希望能在百年之后把手上最大的遺產交到老四的手里。
幸好,三個孩子各個心胸開闊,生活富裕。他們都理解老四的艱辛,在知道我的意思后,所有人都沒有多說什么。
我的孩子都很孝順。
聽到我病了之后,他們不顧自己直奔花甲的年紀,紛紛過來看我、照顧我。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病越來越重。
慢慢的,病魔不但侵蝕我的身體,還進入我的腦袋,破壞我的神志。
關于住院的次數,說實話,我已經數不清了。
我只記得,從2018年年末開始,足足有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很漫長。
不但醫生,孩子,就連我自己也漸漸地沒了治療的耐心。
起初,我還能靠著輪椅出去轉轉,去曬曬太陽,吹吹微風。過年過節,看著孫子孫女的孩子圍著我,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叫我太太。
慢慢地,我的病情開始惡化。
我逐漸不能下床,唯一的運動是在旁人的幫助下坐起來吃飯。
后來,我連坐起來的能力都失去了。只能靠著兒女用勺子喂我飯,用吸管喂我水。
時間久了,我終于開始厭煩自己了。
每次從昏睡中醒來,望著一成不變的窗戶和風景。我都在想,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沒有死呢?
其實我是個幸福的人。
只要住院。
每天都有家人來看我。
他們拎著各式各樣的禮物,皺著眉,含著淚,說著關心我的話。
我躺在床上,看著她們俯視我的臉。
那是在我心里最美、最可愛的臉。
可隨著病情的進一步惡化,這些不斷告訴我要吃藥、要打針、要搶救才能活下來的臉逐漸變得猙獰。
他們就像一只只帶著笑臉的怪物,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圍著我,想盡千百種辦法延長我的壽命。
我害怕,但我沒有反抗。
我知道這些怪物的臉是誰,我知道他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病了。
他們舍不得我。
我也舍不得他們。
臨死前,我從病房唯一的窗子望出去,這里沒有滿天的星空,沒有象征著團圓的月亮。
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天空。
一點也不美。
可不知為何,我從未如此地眷戀人間。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