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怎么回事?”
具文斌坐在審訊室里,緊張地看著對面的賀威和另一名面生的警察。
“說、說什么?”
賀威不悅地看著他,剛想張嘴叫他不要明知故問,就被身旁負責記錄的陳澤洋的假咳聲打斷了。
賀威側目瞪著他,“你干什么?”
明知賀隊發火,陳澤洋怎么還敢看他。只能垂著腦袋,低喃:“不是我,白先生說,在沒發現證據之前,叫你注意態度。人家的媽上午才火化。”
“好。”賀威重新看向具文斌,盡管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咯直響,語氣卻相當平和,“認識趙錢嗎?”
具文斌似乎看出賀威在忍耐什么,他立馬點點頭,表示:“認識,他之前是我媽的陰陽先生。”
“聽人說你們吵過架。”
“是。”
“為什么?”
“因為他水平不夠,還想騙錢,簡直就是拿我們當傻子。”
“具體說說。”
據具文斌交代。因為之前耽擱了不少時間,在安玉圓的案子結束之后,所以他們就立刻準備推進火化、入葬的進程。
陰陽先生從一開始就要找,這是普遍的規矩,他們也不例外。
但是,找陰陽先生的事本來就很重要,外加價格很貴,質量又良莠不齊。所以,思來想去,他們兄妹四人坐在一起決定,最好能找關系,找個熟人可以幫忙介紹一個。
不僅知根知底,更多了一份安心。
可是,按照具家人的年紀,反推到他們小時候的年代。兄妹只有四人的家族,人丁并不興旺。
上一次具家有人去世還是在26年前。沒有人有經驗,也沒有人在殯葬行業工作。
“當時我們還以為只能在殯儀館附近找一個的時候,孫琦告訴我,小區里那個賣紙錢壽衣的女老板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陰陽先生。”
賀威道:“就是趙錢。”
具文斌點頭。
“那孫琦和劉敏輝是什么關系?”
“關系……”具文斌搖搖頭:“沒什么關系,只是認識吧。”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是普通鄰居,見面只打招呼的鄰居,還是那種可以促膝長談,交流比較頻繁的鄰居或者朋友的關系。”
“這,很重要嗎?”
“你只管回答。”
具文斌道:“應該算中間?其實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我也不懂,到底什么關系,說不清。”
“那孫琦是怎么和你說的?介紹陰陽先生。”
“就很自然。”
那天,具文斌與其他弟弟妹妹分開之后,回到家。剛癱在沙發上沒多久,大門就響了。
孫琦一見具文斌回來,直言:“你給媽找到先生了沒?”
“什么先生?”
孫琦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具文斌的胳膊,說:“陰陽先生啊!這很重要的,沒他你們知道流程是什么嗎?你不知道,你怎么搞啊?”
“很重要嗎?按照程序來唄,反正家里也沒有多少人。大妹和小妹一直都不在樾安,只有我和文昊,我們倆也不打算通知朋友,就簡簡單單,把老太太體面地送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