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
咚咚,兩聲敲門。
被打斷的賀威有些不滿,但無奈,只能緩口氣,平聲道:“進。”
嘎吱一聲,辦公室的門被緩緩地推開一條縫,而后一顆毛絨絨的黑腦袋從那條縫里擠進來。韓陽咧著嘴沖著兩人嘿嘿一笑。
“賀隊,有事,能進來不?”
賀威看他不正經的模樣,就忍不住冒火氣。
“什么事?”
“那個,陳嘉樂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你說呢?”
“啊?說什么?”
賀威氣得瞬間拔高了嗓音,“你說能不能進來!”
韓陽被嚇得渾身一顫,立馬側身鉆進來,“能,能,能進來。”
賀威伸出手,接過文件,“結果沒問題吧。”
“沒有,他的確有酒精過敏癥,并且現在皮膚上的紅疹印就是酒精過敏留下的。”
“行,我知道了。”賀威合上文件,“現在就差dna的結果了。”
韓陽道:“陳嘉樂的剛送檢,估計還要等上一陣子。”
“沒事。”賀威站起身,“先把陳嘉樂叫過來。他不是要證據嗎?證據來了。”
“好,明白!”
說完,韓陽轉身離開,留下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賀威。
他站在原地著急地撓撓頭,隨后回過身,對著白計安說:“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到底誰知道李桐的下落。”
“行了你。”白計安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胳膊直接把人送了出去。關門前,還不忘說一句:“自己的案子自己查,陳嘉樂就在那,你想問什么,隨便你。”
賀威剛想說話,砰地一聲,大門就被關上了。
陳嘉樂盯著面前的文件,表情逐漸變得猙獰。到最后,要不是雙手被禁錮,他恨不得一巴掌打飛立在他眼前的檢查結果。
他怎么會這么蠢,連過敏和詛咒都分不清!
他緩緩地張開嘴,聲音有氣無力。
“拿開。”
賀威蹙眉,沒有吭聲。
突然,陳嘉樂如瘋魔一般,他狂拍桌面,雙腿胡亂地蹬著空氣,“我叫你拿開!拿開!拿開!你聽到沒!!!拿開!”
賀威伸出手,啪地一聲,用單手合上了文件夾。
他不緊不慢地回到座位上,就這么無言地看著陳嘉樂發瘋。
他不阻攔也不想打岔,畢竟他清楚,為自己的愚蠢買單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天你幡然醒悟,認識到當初的愚蠢,卻已經沒有了可以挽回的余地。
半晌,尖叫了許久的陳嘉樂終于沒了力氣。
賀威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心里不禁再次感嘆他的身體素質。
整整崩潰痛叫了八分鐘。
陳澤洋為難地看了一眼賀威,低聲詢問:“賀隊,他那嗓子還能說話了嗎?”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嘛。”賀威盯著逐漸恢復理智的陳嘉樂,“后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