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小天。”賀威直起身,重復著:“這是華小天,是殺害他的兇手做的!”
“賀威,你先冷靜些。目前除了在第三節頸椎上留下的刀傷之外,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起案件和之前的案子是同一兇手所為。”
賀威搖頭,“沒有證據就是證據。”
“什么?”
“成諾,兩年而已,你不會已經把華小天的案子忘得一干二凈了吧。那件案子究竟為什么會成為至今都破不了的懸案,難道你心里不清楚?”
成諾看著解剖臺上的尸體,喃喃道:“我當然不會忘。”
毫無線索。
兩年前的一個清晨,天剛蒙蒙亮,一位姓崔的阿姨準備穿過樾安市兒童公園,到后側的菜市場買菜。
走到長廊時,她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睡覺。
本來,她還以為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路過時,禁不住好奇心多瞟了兩眼。
可就這兩眼,讓崔阿姨再也沒敢獨自踏進任何一座公園。
男人枕著一灘暗紅的鮮血,渾身慘白地倒在地上,早就已經沒了氣息。
當時經成諾的尸檢結果鑒定,死亡原因是頸部動脈被利器所割,導致失血過多而亡。死亡時間凌晨一點到三點。
除去致命傷,死者身上沒任何多余的傷口。
無論是抵抗傷、威逼傷還是束縛傷等,什么都沒有。
起初,三隊一致認為兇手與華小天應該是熟識的關系,而兇手卻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殺人計劃。
所以,在兩人見面之時,兇手趁其不備,直奔頸動脈,一刀斃命。
公園里不但沒有監控,甚至連路燈都十分稀少,環境昏暗,人更是沒有。
長廊的地面材質不留腳印,死者的身上沒有兇手的任何痕跡。
沒有目擊者,甚至沒有人聽到被害人的慘叫。
就這樣,兇手與被害人,他們仿佛被隔絕在一個無人之境。
完成作案后,隨著兇手的離開,日出天明,無人之境的結界也跟著打開。
可真相卻像是掉進了無底的深海,任誰都撈不出半分。
“死多久了。”賀威開口。
“至少一個月。如果不是前幾天的臺風,還不知道要再過多久,尸體才會被發現。”
成諾轉身看著他。
“賀威,你來接手吧。”
即便嘴上說著沒有證據證明兩件案子是同一兇手,但他心里已經有了預感。
那棘手的人,又再次出現了。
“沒辦法。”賀威道:“成諾,你知道我。即便我做夢都想破了華小天的案子,但我也不會擅自插手別人的案子。”
“你何必要糾結這一時半會兒?你我都清楚燕海臻的性子。如果他知道這件案子的兇手很可能就是兩年前懸案的兇手,他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并案調查,將所有的東西都扔給你的。到時,豈不都一樣?”
“不一樣。”
成諾蹙眉:“你怎么這么倔呢!”
“沒辦法,跟某人學的。”
賀威拍了拍成諾的肩,“你繼續吧,我有事先回了。”
“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