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強苦著臉,道:“在那之后,鄭椿就再也沒給我發過消息。我以為她是在生氣,不想和我聯系,我也一樣不想聯系她,就一直這樣晾著,直到今天。”
說完,沈宇強小心地抬眼瞄著賀威的臉色,但他又沒有解讀賀威表情的能耐。
“都記下來了嗎?”賀威轉頭看向陳澤洋。
見陳澤洋點頭,他明白這場審問就要結束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沈宇強忽然叫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車子的事,還是鄭椿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鄭椿究竟怎么了?她的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這么久都沒消息,警察又忽然把我們都叫到審訊室……”意識到問題的陳慧頓住了,她慢慢地坐直身體,傾身問道:“她怎么了?她是死了嗎?”
韓陽答道:“目前還沒有找到鄭椿本人。”
“沒有找到,那就是生死未卜?”
“可以這么說。”
“所以你們在懷疑我?”
陳慧終于明白,此時此刻她究竟為什么會坐在這張冰冷的座椅上了。
“只是調查階段,你不用想太多。”
調查,要真的沒有絲毫懷疑又怎么會把人請到審訊室來調查?
不過她被懷疑也并不奇怪,畢竟,無論是她還是沈宇強,都有能說通的作案動機。
陳慧無奈一笑,“世人口中的作案動機我還真的不屑。”
韓陽沉聲:“我說了,不用想太多,只是普通的調查,知道什么說什么。”
“關于鄭椿失蹤之前的事,我看到的,剛剛已經全部都說了。關于我自己的事,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提供給你們的了。”
韓陽發現盲點,說道:“關于你自己的事沒了,關于別人的事有?”
陳慧很欣賞韓陽一點就通的機靈勁兒。
她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你們懷疑我,那么也同樣可以懷疑別人。”
“比如?”
“鄭椿大學時期寢室的室友兼好友,現在和她在同一個小學任教的語文老師,吳雨馨。”
韓陽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皺起眉,問道:“她怎么了?和鄭椿有過節?”
“明面上看不出,私下吳雨馨對鄭椿應該早就積怨已久了。”
表面上,吳雨馨和鄭椿的關系相當的好。兩人在大學認識,之后四年幾乎形影不離。
但實際上,鄭椿從來沒有把性格文弱的吳雨馨當做朋友,而是她凸顯自己的跟班。
“吳雨馨的家境非常一般,但骨子里又和鄭椿沒什么區別。女寢里,無論誰買了新東西,她都會盯到眼睛發直。”
直到有一次,她在寢室里偷用鄭椿的化妝品。
被鄭椿發現之后,她苦苦哀求。
鄭椿雖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同校的任何人,但當她們單獨相處時,她就會反復地重提舊事,侮辱吳雨馨。
每一次都帶著鄙視、輕蔑的笑容。
即便事情早就過去,她們已經畢業、工作、結婚、生子。
韓陽問:“你和吳雨馨很熟?”
“她對我了解多少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們沒見過面,我知道她們的故事。”
“所以,這件事是鄭椿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