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安。”
“嗯?”
“我有個大膽的猜想。”
聞言,白計安微微睜大眼睛,笑道:“巧了,我也有。”
“你先說?”
“不,你先說,看看我們想的是不是一個。”
賀威頷首,直言道:“魏軍的死找不到殺人動機,但是崔宇建又能找出許多殺人動機。而且根據我白天的觀察,兩個人的死因似乎相同。你說,會不會兇手原本的目的就是崔宇建,魏軍只是他實驗是否可以用這個辦法殺人的工具。”
“崔宇建的具體死因還沒有出來,對嗎?”
“嗯。”
關于法醫病理學方面的知識,白計安比賀威要多一些。
他搖搖頭,說道:“死亡后的癥狀類似并不能代表同一死因,尤其不是專業人士,看錯的可能性更大。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崔宇建有高血壓癥嗎?”
因為懷疑同一死因,賀威還真的問過他的妻子楊蘭玉。
“有。”
“那么我來說我的猜想。”白計安嚴肅道:“我認為兇手原本的目標不是魏軍。從頭到尾,他想殺的人只有一個,崔宇建。”
“你的意思是……兇手殺錯人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
正因為崔宇建患有高血壓癥,過量服藥加上飲酒,突然低血壓性休克致死就會變得異常合理。
回想當初魏軍尸檢報告出來的時候。
不但是他,就連成諾都懷疑魏軍的死是意外。
是魏軍的妻子一直堅持他沒有高血壓,不可能吃藥,案子才會變了性質。
賀威自然地摟住白計安的肩,嘆道:“忽然感覺你的猜想更合理。”
白計安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針與分針即將重合,跨越零點。
他伸手把被子和枕頭拉過來。
枕頭墊在后腰,被子展開,而后白計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耐心一點,好好睡一覺,等到明天各種報告出來,離真相就更進一步了。”
賀威瞧著白計安邀請自己膝枕,雖然腦子里瘋狂心動,非常想枕,但是他可沒有心大到讓自己媳婦兒干坐一宿。
能心疼死。
白計安見他發呆,又拍了拍大腿,催促道:“快點!”
“不要。”
天知道拒絕的時候,他下了多大的狠心。
“不喜歡?”
“當然不是!我喜歡,但是今天不行,你先欠著,以后補給我。”
說完,賀威站起身,順便把白計安也拉了起來。
“你干嘛?”
賀威沒吭聲,他專注手上沉重的玻璃茶幾,慢慢地把它拉開。而后,又走到沙發前,拖著沙發退了幾步。
“來過這么多次,沒看出來吧。”
賀威走到沙發的側面,把椅背慢慢放平。
原本一張平平無奇的皮質沙發變成了一張能躺下兩個人的簡易床。
賀威滿意地叉著腰,說道:“這下我們可以一起睡了。”
“不行。”
毫不意外,白計安的反應。
賀威連反駁都沒有,直接把沙發從180度的平角調成了160度的鈍角。
“這樣可以吧,靠著睡。”
“再往上點。”
白計安是真的沒想到,這沙發不但能放倒,角度還能隨意調節。
出奇的好用。
賀威側身展示被調成150度的沙發,不容置疑地說:“這是我的底線。”
“好,行。你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