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栗山涼轉過身,臉上是毫不遮掩的焦急。
“他不是剛出院嗎?怎么又生病了……算了,我去看看。”
“回來。”聶開宇抬手攔住他,“我都沒說什么病,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不管什么病,我都要去看。”
話畢,聶開宇放下手臂,任由栗山涼從身邊走過。
直到他按下電梯,聶開宇側身靠在反光的瓷磚墻上,淡淡地說:“他發燒了。”
“多少度?”
“誰知道呢?反正有賀威守著,跟我關系也不大。”
栗山沉默著,半晌,他微微蜷起手指握進掌心,自言自語:“在有什么用,還不是會受傷,會生病。”
“怎么會沒用?有用,特別有用。”
白計安生病,聶開宇卻在這兒像看戲一樣話里有話。
“你到底想說什么?”
“真的要我直說?”
栗山煩了。
隨著叮咚一聲,電梯門開。
栗山抬腳準備踏進,下一秒,只聽身后,聶開宇說:“白計安發燒是被賀威折騰出來的。”
聞言,他身子一僵,轉過頭,惱怒道:“你說什么?”
“別讓我重復,我說什么你聽到了。”
“為什么又因為他?”
上次受傷住院就是因為他!
看著栗山涼完全沒有明白的臉,聶開宇意外地挑了挑眉尾。
看樣子,那方面的事,他還什么都不懂。
原來是一只小雛鳥。
“你過來。”聶開宇勾了勾手指。
“干什么?”
“你不是問我跟賀威有什么關系嗎?過來,我告訴你。”
栗山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門,數字還停留在二十二層的電梯。而后,他聽話地走過去,問道:“到底因為什么?”
聶開宇離開倚靠的墻面,站直身,面對栗山涼。
“因為……”
整句話說完。
他親眼看著栗山涼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懵懂疑惑變成了震驚的崩潰,蓄滿眼眶的淚水瞬間決堤,碎在地上。
栗山垂下頭,像逃一樣從他身邊快步走過。
本來是出于半夜麻煩他的報復,刺激他一下。
沒想到居然惹哭了。
隨著熟悉的開關門聲,聶開宇回頭看著自家房門。
終于舒服了。
————
一條沁涼的毛巾搭在額頭上,冰得白計安眉頭微微皺起。
“賀威。”他閉著眼,輕聲呢喃。
話落,床邊微顫。
“我在。”
“抱。”
“好。”
賀威脫掉上衣,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鉆進被窩,抱住虛弱的白計安。
“賀威。”
“嗯?”
環在他身上的手緊了緊,白計安迷糊地拱了拱身子,直到嘴唇觸及到賀威的頸窩,才發出了滿足的哼聲。
賀威表面熱情地回應,但掌心、胸膛,與白計安緊貼的身體各處傳來的熱感讓他的心情糟透了。
此時此刻,白計安就像個小火爐,體溫高得嚇人。
“計安。”他的聲音有些抖。